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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亚男歪着个脑壳，斜眼瞧他说：“我虽然心直口快，却不是个傻子。（）您看您那一身行头，虽看起来款式简单，可面的刺绣和手工绝非民间凡品；再则您脸的富贵之气，印堂高亮，岂是凡人可？再听您开口，声若龙吟。举止投足，都透着官家气度。还有，洪太尉是何许人也？当朝正二品以官员，任您家财万贯，想是亦无法支使堂堂朝廷重臣为你跑腿吧？那么，依我猜想，您最少他官大。再看这套饮茶的茶具，师师姑娘虽说是朝大臣所送的皇家贡品，可细想想，谁敢把皇赏赐的玩意儿随意送人？他还要不要脑袋了？因此，本姑娘判断，大人您当是大宋皇室之人。不知我可有说错？”

“哈哈哈哈，没想到看起来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也恁般精明。行，今天朕认输了，行藏居然被俩小丫头窥破了，惭愧。好了，既然朕的身份已然被你俩丫头猜，明人不做暗事，朕认了罢。”说完，拍拍掌，大喊一声“赏！”内侍官张迪领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出来了。每个托盘都摆着十个状元及第的金錁子，金钗玉钗各两对；精美蜀绣、苏绣各两匹；还有一柄玉如意。

章张和亚男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宋徽宗这个败家子皇帝果然出手豪阔，一下子赏了这么多值钱的玩意。双双对视了一眼，赶紧抢出座位，跪在地磕头谢恩。

徽宗看起来心情极好，呵呵笑着说两位姑娘免礼，今日坐在尔等面前的，只是商人老贾，而非宋室皇帝尔。出去切莫和人提起在师师府遇见过朕方好。边说，边用双手替换着捻须，捻了一把又一把。

章张等俱回道：“自然谨遵皇谕令。小女子二人虽说年轻，可知道轻重，绝不会出去胡意妄为的。圣请放心！”

这时，师师插言道：“春日苦短，日头眼看要下山了。大家何苦在此只管说这些有油无盐的话？莫如叫小的们弹奏起来，让两位妹妹们献唱献舞取个乐子如何？”

徽宗一拍大腿，猛然醒悟道：“对！还是师师提醒得对！今日朕召二位姑娘来此，为的是想大饱眼福。快快来人，把全套乐器摆起来！”皇帝的敕令一下，师师府的奴才顿然惶急如骤雨，三两下全部布置停当。

章张也解开了斗篷，款款起立，袅袅婷婷地走到了间空旷之地。柳亚男也连蹦带跳地蹿到了章张的面前，吩咐乐师们弹奏一曲“水调歌头”。

在月亮一般清澈如水的曲调声，两人开始了一段缠绵悱恻却又激扬热辣的舞蹈，可谓集古典舞之典雅静美、现代舞之热辣奔放为一体。两人配合默契，跳得又全心全意，把现场的的气氛调得热烈无。别说宋微宗看得如痴如醉，连李师师这个欢场老手都看得热血沸腾，禁不住双手击案，大声喊“妙极、美极！不胜快哉！”不知不觉，李师师也受到感染，情不自禁地加入舞池。她虽然不会章张她们的舞蹈，却也能凭着自己对音乐和舞曲的领悟，跳出一段步法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舞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