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可是恩怨分明敢说敢干的,钱家大房的种种不是,葛氏虽然不明说,但没少隐晦地提示大姑子,韦氏的迂腐,比以前少多了。
鱼越到后面,越难捞,腊月二十九这天,两张网,七八个人,一直忙到天黑尽,也才捞出三百来斤。
文瑾怕天天给姑父他们鱼,怕吃腻了,换成给他一个猪肚子。这是明山给的,已经清洗干净了。
“煮熟切丝就行,好吃着呢。”
杨柄娃很满意,他的确希望能换个口味。
钱文才听杨黑丑显摆他家天天吃鱼,嘴里说是不稀罕,其实也很馋,这天假装在杨家玩儿,天黑也没走,谁知杨柄娃迟迟不归,好容易回来,却只是一个猪肚子,他讽刺地对杨黑丑一呲牙:“这就是你家天天吃鱼?”
“我爹说,文瑾怕我们吃腻了,换个口味。”
“呿,骗谁?钱文瑾吝啬鬼,能给你东西?”
黑丑说不过钱文才,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谁说她吝啬?我爹帮她捞鱼,她就天天给我们一条,你爹才吝啬呢,我爹、娘,还有大哥,帮你家干活,连顿饭都不管。”
“我爹不吝啬。”钱文才不高兴地嚷嚷。
“不吝啬?不吝啬给过我们鱼吗?给过我们鸭蛋吗?”黑蛋走过来道。
钱文才理屈词穷,强辩道:“我爹不吝啬!”
黑丑和钱文才斗嘴,很少能占上风,这回满意了,对着钱文才的脸,一连声地道:“吝啬!吝啬!吝啬!……”
钱文才气得眼泪汪汪,掉头跑回家。
焦氏正在赶做鞋子,看儿子不对劲,紧张地问道:“我的宝贝,你怎了?黑丑欺负你了吗?”
钱文才是窝里横,在外面受了委屈,一定得想办法发泄的,何况焦氏还上赶着给他机会。
“呜呜,黑丑敢说,我爹吝啬,他爹给钱文瑾捞鱼,每天回家都能拿条鱼的,给咱家干活,什么也没有……”
“杨黑丑胡说八道!”焦氏只觉得一股怒火心头起,钱串串呀钱串串,吃着我的穿着我的,还敢背后说我吝啬?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气冲冲去了婆婆的房间。
老焦氏正坐在火盆边取暖,看到媳妇冒冒失失的,不高兴地翻了个白眼。
焦氏赶紧止步,低下头,但她还是委屈得很,把文才的话说了一遍,最后道:“娘,你让我对串串好些,我还要怎么个好法?她就是个喂不熟的,钱文瑾给了几条鱼,就不知道好坏黑白了。”
“钱文瑾给了几条鱼?”老焦氏感兴趣的却是这句话,“为何——”没有大房的?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焦氏不愧和老焦氏一家人,立刻回答到:“妹夫天天给钱文瑾捞鱼。”
“天天去?”
“嗯!”
“她家也不差一条鱼吧?天天给串串——”不给他们?老焦氏后面的话,还是没说。
“嗯!”焦氏依然会回答。
“你去吧串串叫来。”老焦氏生气了,钱串串敢天天吃鱼,竟然不给她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