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俏俏一番话,马上叫大家都站在她一边了,纷纷对那几个家伙是指责不休。包府尹会心一笑,真是个聪慧的女子!非常懂得把握人心,先获得众人的同情,然后轻轻拍了一下众人的马屁,最后把大家都拉下水,果然是好计谋!
王铎不禁暗笑,这陈氏演戏的本领还真不错!那几个家伙见情形不对,恼羞成怒,其中聚宝画馆的老板更是怒道:“这神仙画馆从老板到伙计都是女子,这些女子无缘无故怎么会抛头露面!且一个个打扮得是妖妖调调,各位请仔细看看这姑娘的装扮,哪里是正经女子所穿!”
原来这大宋朝衣着保守,而且具有明显的阶级成分,大宋国有其制,不独农工商不敢混冒;虽官为郡丞郡,非正途出身亦不敢儒服!其便服,自职官大僚而下至于生员,俱戴四角方巾,服各色花素绸纱绫缎道袍。其华而雅重者,冬用大绒茧绸,夏用细葛,庶民莫敢效也;其朴素者,冬用紫花细布或白布为袍,隶人不敢拟也……其市井富民,亦有服纱绸绫罗者,然色必青黑,不敢从新艳也。
在这种情况下,衣着突出特征是单调、保守、拘谨、呆板,女子尤为如此,很高的立领,把脖子是包的严严实实,袄裙又蓬又长,根本连鞋子都看不到。陈俏俏受不了这种束缚,她吩咐成衣铺帮她改成交领,又将裙子改短,下面用流苏拼接,既轻便又飘逸,她可是得意了好久呢!铺子里的人也是穿着相似的衣服,不想现在成了他人攻击他的理由。
众人见陈俏俏衣着的确胆大,不是正统的汉服,又是议论纷纷,那聚宝画馆的老板更是得意非凡:“众位乡亲,大家都看到了吧,出身清白女子怎么会如此没有家教,穿的如此招摇,且这画馆的客人都是男子居多,用意不言而喻!”
王铎见他们说的不堪,心中十分愤怒,不由得替陈俏俏鸣不平:“包府尹,本官和陈夫人相识多年,陈夫人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本性善良,绝不是那种为了蝇头小利而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陈俏俏听见说她没有家教,怒不可遏,正想破口大骂,不想又听见王铎为她辩驳,虽然说她离经叛道不甚舒服,但心中还是感动的。这包府尹见王铎为陈俏俏说话,不禁皱了皱眉,看来这陈氏在王铎心中颇有分量,不然他身为公门中人,是不应该有任何立场的!
陈俏俏突然一笑,“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是清者自清,将衣服改成这样只是为了舒服而已,至于有有心人要造谣生事,陈俏俏也是无可奈何!唯有请大人秉公办理!”陈俏俏知道包府尹不是昏官,索性丢给他好了!
包府尹颇为讶异,不想这她居然不辩解,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自己,真是头疼!正在相持不下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大人,请听小女子一言!”
众人纷纷望去,一位姿容绝代的美人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她身穿月白色的衣裙,简单又不失风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妆容,肤如凝脂,面如芙蓉,众人不禁看呆了,就连陈俏俏也被迷得不轻。
那女子见众人皆痴痴地望着她,不由得娇笑一声,那白府尹首先回神,道:“你是何人!竟擅闯公堂,该当何罪?!”那佳人盈盈一拜,道:“小女子乃是冠月楼的花魁欺雪!”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来了个真正的烟花女子!陈俏俏也愣住了,什么情况?包府尹问:“欺雪姑娘为何擅闯公堂?”“小女子为了这陈氏而来!”众人哗然,难道这陈氏真的和这烟花女子是一伙的?
陈俏俏更是头痛,凌乱了凌乱了,这女子是要害死我嘛,这下就是郭德纲穿越也是说不清了啊!“欺雪姑娘,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说是为我而来?”
那欺雪嫣然一笑是百媚横生,道:“听说姑娘是同道中人,故此来支持姑娘一下!”陈俏俏被她的笑容迷住了,这世上居然有这种连女子都想亲近的美人!却听得她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大惊失色,同道中人?完了完了,所以说是红颜祸水真是一点不错,可是自己是个女子啊,这也能祸害到?
事态如此发展,最高兴的莫过于那几个饭馆老板了,那聚宝画馆更是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大人,你都听见了吧?这烟花之地的花魁也称呼陈氏为同道中人,这下大人可以定案了吧!?”
王铎的面色一凛,如果陈氏真的被定罪,那不只是封店那么简单,恐怕会有牢狱之灾!陈俏俏更是心跌进了谷底,看来这花魁是对方派来搅局的,只怪自己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