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牧易在这个黑暗，孤独的地方待了一年，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熬了一年，此时的牧易再无半点风采可言，长发变成如柴草一般灰白色，脸上甚至多了皱纹，整个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哪怕熟悉他的人，恐怕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曾经的牧易。

自从知道不能一味的疯狂之后，牧易便想办法克制，可惜，那近似身体本能的疯狂之意，甚至可以燃烧灵魂的疯狂之意却不是那么好抵抗的，哪怕此时他的意志比之前强了数倍，可疯狂之意同样也是快速的提升，甚至还要超过他的意志。

一年前，牧易想通过心力，通过结界抵挡这种疯狂之意，事实证明，他成功了，但也失败了，因为那根本就是一个近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同时，他的结界变得更加恐怖起来，那种恐怖的意志，甚至都不用出手，直接便横扫一切。

八重天巅峰？牧易此刻有自信，甚至能够将其斩杀，便是九重天，也未必不能一战。

只不过此时他的修为不但没有进步，反而开始了退步，因为这里根本就吸收不到半点灵气，而指望自身力量生生不息，或许短时间内还可以，但时间一长，就开始一点点腐蚀自己的根基。

所以，原本牧易的九转金身决应该是第二转大成，但现在，却退到了小成，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继续退化，说不定一年以后，连第二转都无法维持。

不过，能不能再坚持一年都是一个问题，所以修为的退步反而并不重要了。

“又失败了吗？”

又一次发疯之后，牧易渐渐清醒过来，唯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维持清醒的状态，仔细去考虑之前的种种，因为一旦等疯狂之意掀起，他只能全心全意的抵挡那种疯狂，根本就无法保持清醒，更无法去想太多的时间。

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种煎熬。

如果单论意志，牧易并不差，但想要抵挡那种疯狂，已经不单单的意志的问题了，甚至牧易怀疑，这么久以来，真的有人从这里走出去过吗？至少此刻他完全看不到希望。

他试过很多种办法，可最终却发现，没有一种办法可以成功，此刻他还没有崩溃，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外界，神山之巅。

“一天了，相当于他在里面坚持了一年，不过你觉得他能成功吗？”圣尊问道。

“他只能成功。”那个酷似牧易的中年男子平静的说道，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动摇他。

“何苦呢？何必呢？”圣尊摇摇头，这是他第二次说出这番话。

“这是他的宿命，也是他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而且从他踏入那里的那一刻，就没有人能够再帮到他，所以他只能靠他他自己，如果他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来，那么他将注定无缘。”中年男子说道。

“其实我挺看好他的，便是没有这次考验，我相信他早晚也能达到你我的境界。”圣尊说道。

“所以我们只能困守在这虚空之间，所以我们始终无法迈出那一步。”中年男子依旧冷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