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滴答滴答顺着握匕首的手掉下来,匕首猛的再往里捅了一截,一拧,鲜于银最后一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已没了气息,尸体倒在满手血腥的公孙纪怀里,他探了探鼻息,方才朝那边的公孙止点头,“死了。”
公孙止嗯了一声,转身欲走,侧身时,他吩咐:“你留下将这死人心腹嫡系清除,把这大营里的两万士卒能留多少就看你的了,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将军。”
“末将遵命!”将尸体放下后,公孙纪心潮起伏。
那边,身影已走出帐外,门口两名亲卫见人出来,对方冲他们笑了笑:“鲜于将军叫你们进去。”
两名士卒疑惑的互相看看,但还是小心的走进大帐,掀起帘子走进去的瞬间,刀劈过来,尸体倒下,公孙纪跨步走出大帐,招来自己心腹士卒,朝他们挥手,踌躇满志:“兄弟们,好日子来了……”
……
清理和稳定的命令下去的同时,另一边,公孙止在巡逻的幽州士卒视线之中,挎刀径直走出了辕门,跨上战马,转身朝黑幕奔去,不久之后,来到等候的数千骑兵前,阎柔、曹纯等人迎上来,后面潘凤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嘀咕:“真够狠……”
“首领,咱们下一步?”这边,曹纯骑马过来。
高升一掌拍在刀柄上,叫嚷:“下一步当然是打了!”
黑暗的夜色里,公孙止扯过缰绳,调转了马头朝向了东北的方向,鞭子扬起来:“当然是打——”
他低沉的说了一句,黑色的战马已经奔驰出去,周围几名头领也都不需要再说什么,俱都一夹马腹,低声喝道:“驾!”的一声,追随跟上去。
在他们的身后影影绰绰的马群,以及上面的骑士沉默的迈起了马蹄,在黑夜里飞驰行进,转眼加快了速度,化作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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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奔行的马队前去东北方向二十里,潞县以西的这处战场,火焰烧毁了树林,燃起巨大的火光,战场上有序、结阵的厮杀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混乱、个体、小队纠缠的拼杀。右北平的军队大多上过战场,对于夜晚的战事并不陌生,尤其在太阳落山前,两支白马义从左右夹击,割断了大规模的战斗后,对人数少的一方来讲,最是有利的。
刘虞骑在战马上,有些精疲力竭了,他本是文人,年轻时候倒也会舞刀弄剑,可眼下他已经老了,昏暗的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厮杀的人影,大抵也都看不清楚,都是由下方的将领给他解说着局势。
距离这边两里之外,有骑兵出现,属于幽州的斥候慌乱的往回逃,想要将这份重要的消息传达去战场,然而在黑暗的轮廓里与他并肩奔行的黑影,挽弓搭箭,随后,弓弦惊响。
人影从马背上陡然落下来,无主的战马徘徊了几步,便是惊恐的趁乱钻进了夜幕。
不久之后,马蹄踏过了尸体,这是一支悄然而来的军队,窥视着混乱搅动的起来的战场,缓缓而行的马蹄上方,公孙止扯去了属于幽州骑兵的标识,眸子在夜里格外明亮,猩红的舌尖舔过牙齿,浮起凶野、狰狞。
“……前方不是敌人。”他缓缓拔出弯刀,小腿加紧了马腹,“而是一群羊,那么……我们该怎么做?”
头偏过来,回答他的是无数兵器沉闷的碰撞。
“碾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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