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能说不能说,你去了想必就能见到那人。算算时辰,今日她大概都会在那,速去速去,莫要误了良辰!”
周迅一头雾水,被荀或赶上了车。
见着周迅离去,荀或神秘地笑着。
“林家女郎今日要去花神庙祭神,明诚正好去见上一面。若是合适,这婚事也是做得。”
先前林如海过府拜访,带上他的小女儿,他便知晓对方的意思了。
那林家女儿,虽然年幼,可也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早早地开始挑着,总比临到及笄再匆匆忙忙地选更妥帖。
“这林如海倒也痴情,怎么也不肯续弦。这为女儿相看人家,素来都是妇人的事情,也难为他一个大老爷了!”
“明诚这孩子还是功名低了点,好在这连着还有恩科,运气不错,三年之内便能连过乡试、会试、殿试,到不需要再等着。三年后,要是能中探花,娶林家女是正合适。”
乡试、会试都是三年一次,时间不重合,所以一般考中举人都会再等上两年,才有会试。
恩科是因为各种理由,由皇帝宣布加开的一次考试,是在规定时间之外特别增加的。恩科和正常科举完全一样,只是时间提早了。
“明诚这孩子,初见时觉得是人才,有三分才气,好生调教,中举不难,进士就得看运道。倒是县试之后,显出几分真颜色,叫老夫察觉。这双老眼,阅人无数,少有走眼,明诚这小子,有名臣器量,才具器足,日后可为一代名臣良相。周家从此兴旺,便在此子。”
“老夫得此弟子,想来也能名著青史,死后有灵。真是天意莫测!”
老于世故的荀或,这些日子也是察觉了周迅的微妙变化,才会一反常态,这么殷勤地给周迅铺路。
所谓才器,便是才与器,才高而器狭者,多不见容于仕途。
器,在风水之中,就是格局;在气运之上,便是命数。
而在荀或这等饱读经义之辈看来,器量,就是为人处世,就是心性阅历,就是起卧动作种种细微习惯,是这一切的综合。
周迅未曾觉醒真灵之前,不过是乡下一少年郎,纵然读过书,有些文采,又能有多少见识?然而醒悟前世种种,不乏大权在手、搅动风云的经历,更有那仙道寂寥、别有风景,大节之处还罢了,细微习惯小处大异平常,这也就是荀或,换了周桂这朝夕相见的老爹来了,免不了有所怀疑,当然这也是周迅不愿回家的缘故之一。
“荀师不肯明说,是有所安排?”
“前几日林知府常有帖子送来,或许和林家有关?”
“上次老师谈及,林家有意结亲,莫非此行能见到这位知府大人?”
周迅在马车里想着。
对那位林知府,回去他去信给自家老爹,也得了消息。
林如海曾为一榜探花郎,初外放为九品知县,又历任多地,而今升迁至正五品知府,官风又不错,人脉也是不少。
家中祖上有三代列侯之位,积蓄不小,足有百万家资,可惜林家几代单传,到了这一代更是只有一女,林如海又不肯续弦,对这唯一女儿可谓是千般宠爱。
周迅若是娶林家女,以后仕途便多了许多助力,这点可不是荀或和周桂的人脉能比的。
后者两人的人脉大多不是现任的官员,可不比林如海,同年之中,可是有不少在外为官的。
为了这关门弟子,荀或也是费尽心思,给他铺路,这才有了今日的花神庙一行。
这也是给林如海一个机会看看周迅,要是觉得不错,大可以提前定下婚约,待金榜题名时再成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