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邦立却是诚心领受这重责,确实不怪定武帝不信任他,最近一段时间,他的工作效率的确是太过低下,每每都是事发之后,他还没得到消息,这的确是渎职了。
到底还是近臣,见张邦立这样,定武又摆了摆手,所以说任人唯亲,对嫡系太过宽容,既可以算定武的优点,让他有一些可以为他卖命的手下,但也同样是他的缺点,如张邦立这般几次三番工作效率跟不上,实际上并非申斥两句,就可以了事的。
但定武就这么做了,依然是板子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他只认张邦立的中心,却不多加考虑,他是否真的能力不行,或许该换人。
在他心里,已经替张邦立有了解释,那就是张邦立已经用了心,尽了最大努力,虽然效率不算最高,但至少没出大错,用起来也放心。
张邦立见定武不再深究了,这才慢慢起身,开始讲述经过,可第一句话就让定武再次站起了身:“陛下,明王殿下并没有带人上山,他是独自一人直接杀上了竹叶门!”
“什么叫独自一人”定武的确惊了,虽然先前张邦立已经汇报过明王单枪匹马剑挑竹叶门的事,但他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单枪匹马指的是没靠国朝帮助的明王府一行。
就这都已经够让他吃惊了,没想到皇儿居然手下势力已经可以媲美十大名门之一了,说实话,在第一瞬间,他心里潜意识的就已经开始打起算盘,一定要将他手中势力来源摸清楚,并且为国朝所用,有这么一股势力,助益总还是不小的。
国朝也有自己的护国高端武力体系,灭一个竹叶门自然问题也不大,可问题是国朝太大了,他手中的人手,根本不够用,否则何须和道门虚以为蛇这么多年。
“臣下初闻消息,也是难以置信,认为此乃无稽之谈,深恐消息有误,故而再三确认,以至于耽搁了些许时间……”张邦立趁机将自己耽误时间的事情清洗一番。
此时定武哪里有兴趣听这些,不过总归心里将张邦立这个解释记在了心头,直接摆手示意道:“说重点!”
目的达到了,张邦立开始讲述当时的情况:“据目前掌握的消息,明王之所以千里走单骑,一怒斩名山的原因,说起来就与前几日,发生在京城的一桩事件有关!”
“嗯”定武眉头一皱,京城发生过什么事吗
张邦立不卖关子,直接道:“陛下可曾还记得那黄庭府弃图杜鹃数日前遇袭一事。”
废话,这才几天,定武怎么可能不记得,一听到这事,他便立马心有所悟,不由嘴里喃喃道:“你不会想说,老六是为这件事去灭了竹叶门吧”
张邦立嘴角当即一抽,说实话,他也不愿相信,这简直是疯子才能做出的事,就为这事,便搞出如此骇人的风波,但却不得不是实说:“正是,据消息传报,明王一至竹叶门,没有任何交涉就强行剑碎竹叶门的招牌,随之出手瞬间斩落胡天伦的首级,这才与随机赶来的竹叶门一行会面,殿下第一句话,便是道,质问常坤,一群不知死活的蝇蛆之辈,就凭点不足一提的微末能为,居然胆敢惹到他的头上,朝他要保的人下手,是活腻了吗……”
说到这里,张邦立肉眼可见定武脸色急剧发黑,他立刻意识到这话定武不喜欢听,也对,在定武看来,常坤连老子的面子都能不给,你这小崽子说这话,莫非是在打老子的脸,老子还难道不如你不成
一见定武脸色不对,常坤立马又道:“据殿下所言,也并非只是为了杜鹃被袭一事,他曾言道,乃是竹叶门深受国朝大恩,百姓惠泽,却从不思报国,还狼子野心欲祸乱朝纲,殿下对其等对国朝,对陛下的不敬,早已心中大恨,只是奈何明珠百姓正处危难之中,殿下念及百姓,暂脱不开身,故而才隐忍之,亦念及道门诸人,终同属我大夏根本,且修为不易,若有迷途知返之心,能早日改过,能在将来为国朝,为陛下尽忠,也算将功赎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同属道家阵营,殿下深感修为不易,愿忍大恨,只在明珠敲打诸人一番,留有余地,是为给诸人一个弃暗投明之机会。但不料,此等逆贼,竟不识皇恩浩荡,恩将仇报,更还将国朝之大度,视之为软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故而殿下一怒而千里拔剑,誓要为国朝斩灭这帮犯下罄竹难书之罪的逆贼!”
不得不说,官有两张嘴,墨白的确曾经说过这段话,但当时的意思似乎和张邦立嘴里的并不完全一致。
当然你要说张邦立是谎报,肯定不能够,总之吧,这番话这么一解释,定武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这儿子总还是识大体的,关键是给他留了面子,瞧瞧老六这番话说的确实是事实,他定武便是这么想的,之所以不动他们,不就是大度能容吗不就是给他们一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