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
“不要出声,不要说话,不要回答他的任何问题,不要让他知道是你,如果发现任何不对马上出去。记住我喜欢听话的孩子……”
“好了,别被吓住,也不用担心,进去吧……”
……
橘灯昏暗,韩唯一低着头,头脑中时不时传来女人严肃的声音: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
她记得当时那个女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突然和可怕。
今晚会不会下雪?
摸着脸颊,韩唯一扭头,小心望着窗外……
据说这座城市四季如春,永不会下雪。
旧式手机在口袋中突地震动起来,韩唯一不用猜想也知道,一定是舅舅和那个女人在催促她,她瞬间有了逃跑的冲动!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但这种冲动仅维持几秒,她又走了回来,脚跟一寸一寸靠近身前那泛着白色冷芒的门把,她终究坚定地握住它,旋转打开。
眼前满是漆黑,可见度很低,就连一丁点声音也没有,韩唯一关上门,亮眸忽闪忽闪,看紧眼前这一切。
好像什么也没有,韩唯一按住心口的位置继续往里走。
她知道整个阳明山的别墅群都属于负有盛名的拓跋家族,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奢华和神秘,她正身处在别墅中央最私密的阁楼,是拓跋少爷单独的房间,就连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管家都不可擅闯,更不要说她,一个跟着司机舅舅刚进来打下手的临时帮佣。
“这里,有人吗?”眼前太黑了,韩唯一头皮发麻,由于害怕,她忘记了那个女人的提醒,她忘记她是不能说话的,哪怕一个字也不能说。
“谁?”当这道清冷刻骨的声音划过,可以清晰听出他的隐忍和愤怒。
这个名叫拓跋尊的男人还很年轻,是拓跋家族唯一的少爷,未来的继承人,媒体很少流露拓跋尊的私人消息,周刊上也只外泄出他一张军装照而已,据传这位神秘的拓跋少爷英勇无比,外界对他的传闻一直不止。
“出去!”那样健硕修长的身躯掩映在房间一角,虽看不清具体样貌,可单是那非凡迫人的气场,就足以让人敬畏。
果然,韩唯一的出现,让拓跋尊不悦,看来她的出现打扰了他。
“我……对不起。”韩唯一感到抱歉,却没按照他的吩咐出去,只局促地走去门角,反正她人在这里,只要这一夜过去,即便什么都没发生,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韩唯一始终背对着拓跋尊,她的一切动作都很轻,轻到几乎没有声音,因为她不想打扰他。
可还没走两步,韩唯一听见,从身后传来了一些怪异的声音。
“怎么回事,他生病了?”韩唯一狐疑地扭头,问他,“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让你走么!”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压抑和愤怒,拓跋尊强调,“给我滚!”
“抱歉,很抱歉……”韩唯一立马捂住嘴巴,瞪大眼珠看着他。
2
既然他讨厌和旁人共处,而她不得不留在这里,她打算从现在开始闭嘴不说话,不做令他更加不悦的事。
“还不快滚!”伴随一阵剧烈的声音,拓跋尊突然从床头起身站直,黑眸犀利深邃,捕捉到站在门口不安紧绷的身影。
摇头,韩唯一坚决地说,“不能!我不能马上走!”
“滚!”拓跋尊一步一步往她走来。
韩唯一闭了闭眼,平静地回答,“我是来守夜的。”
“不需要。”很快,拓跋尊站在她面前,目光冷讥。
就在前两天,拓跋尊在拉斯维加斯接到家里的电话,说爷爷拓跋玺生命垂危着急要见孙子最后一眼,可没想到他回国之后,爷爷好端端躺在沙发上活灵活现地玩斗地主,一点异常都没有,他被骗回国!
而今晚,家里又突然将一个陌生女人送来,难道怀疑他在国外学坏,还是单纯想催婚?
可不管哪一种,拓跋尊都不会接受!
“嘁,居然用这种滥招!”单手撑在墙壁上,拓跋尊一口咬破手指,再邪魅地抬头命令她,“睁开眼睛看着我!”
刚捂住脸的双手一点一点移开,韩唯一心如擂鼓,紧张地望着他,幸好周围没有光线,她看不见他,他也同样看不清她。
“突然不说话?不应该至少回答一声‘是,拓跋少爷。’”拓跋尊玩味地笑,且在下一秒按下灯光开关,但系统显然遭到人为破坏,就连灯也打不开。
看不到她的摸样,拓跋尊皱眉,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是家族安排给他的未婚妻,那么他至少也要清楚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