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联系到对方,但他不是产权人,只是雇员,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儿。”我扯谎。
钱兰“哦”了一声,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们。
“钱阿姨,您是有什么事情吗?”郭玉洁主动问道。
“嗯,是有点儿……”钱兰很不好意思,“小区里面的人应该也问过你们了。这个拆迁,现在什么时候能开始啊?那房子,这会儿卖不出,只能留在手里面……我不是急着要钱啊,就是老想着那房子,觉得心里慌得很。出了那么多事情……”
我心中一动,问道:“听毛主任上次说,有天晚上,小区里面出了事情,有个人还被吓得摔到了,送去了医院。”
“是啊。就那天,我妈突然要搬家。”钱兰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我那天还看到了个人影,就在我妈屋子里面。”
“人影?”我吃惊问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房间那会儿没开灯,我妈睡床上,我就看到床边上好像坐了个人。我当时没多想,走过去把灯开了,什么都没看到。我妈本来在睡觉的,一下子坐起来,说要搬家。”钱兰按着胸口,“我都怀疑她是不是鬼上身了。可后来什么事情都没有……”
“听着怪吓人的。”郭玉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钱兰连连点头,“所以我那会儿开始就想着要搬走了。但又正好碰到拆迁……”
卖房自然没有等拆迁补偿划算。再者,那不久后水管就爆了,这房子除了炒房等拆迁的人,也不会有人愿意买了。成交价格可想而知。
我想着那人影子是什么东西,忽然就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我本来是不在意的,郭玉洁还在好奇问那天其他人都碰到了什么,钱兰倒知道不少,多数都跟她一样,看到个人影。她们两个的声音慢慢变得遥远,那脚步声变得清晰起来。
我的心跳不知不觉和脚步声同步了,呼吸也好像踩着点,配合着这声音。
皮鞋?运动鞋?好像都不像。
我能听得出来,那个声音的主人正在上楼,跨上一级级的台阶,到了钱兰家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的思维被那声音抓住,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大门的方向。
开门声很漫长,没有门锁转动的声音,只有门一寸寸移动的沙哑声响。一只脚迈了进来,紧接着,那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又响起。
进来的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说不出是什么款式,戴了黑帽子,脚下是黑色的鞋,一张苍白的大众脸,让人看后转头就忘。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那个黑衣男人好像看不到其他人,其他人也看不到。他径直走向了周主任睡的房间,一伸手,就推开了那道门。同样是没有扭动门把,门就那被推开了。
从我这边能正好看到周主任。她安详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黑衣男人占到了床前,垂头看着周主任。
周主任忽然就睁开了眼,直挺挺地坐起来,转动腰,赤着的双脚落在地上,又是直挺挺地站起来,那年迈的身体全程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黑衣男人侧身让开,周主任就迈开了步子,往屋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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