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清前辈最是悲悯我们这些低阶修士,每月都会在擎苍仙城开一场道场,可惜仙宝出世后,道场便暂停了……”
众人又闲聊了会儿,便也分开各行其事了,柳清欢也与众人告辞,回了最近的一座修仙城。
租了一个院落,设下防护阵,他一转身就进了松溪洞天图。
选了个开阔地,拿出倾山壶,一连打出几道法诀,壶口便喷出一个迷你的黑色小山。
他神色肃然地仔细检查了一遍,虽然布下了数道杀机,红裳断不可能逃过,但万事小心,在没十分确定对方死亡时,他不会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将定海珠从黑山内部取出,同时掉出来的还有一把剑。
上面殷红的血液已经凝固成黑色,表面厚厚的污秽一如当年的太南仙剑,正是红裳那把剑。
柳清欢漠然地看了半晌,才伸手摄至手中,青色的火焰立刻将剑包围了起来。
一个人身死,他留在法器上的神识烙印也会随之散去,所以要确定红裳是否真的死亡,只要检查这剑就行。
柳清欢看了眼太南仙剑,面露思索道:“说起来,你曾经也落于红裳之手,为何你身上没有她的神识烙印呢?”
太南仙剑飞来在他手中的剑上砍了两下,然后傲然无比地一竖剑身。
柳清欢笑骂道:“得意甚?有个强大的器灵了不起啊,这么久了也不出来见见我,回头再收拾你。”
好在,他很顺利就将自己的神识烙印在了那把黑剑上,暗自松了口气,又不由有些怅然。
红裳与他并无真正的血海深仇,最后却做生死之争,不过是各自立场不同而已。
只是,就是因为立场不同,这世上许多素未谋面的人便能打得你死我活,比如云梦泽与阴月血界之间的界位之战,比如冥山战域内的九天之战,归根到底就是立场的问题。
将这些杂乱的思绪抛开,他将黑色小山收回倾山壶,看向那缕苍青色的火焰。
仔细看,焰身一共分为三层,最中心处的青色最重,一朵细小的青莲在焰芯中慢慢转动。再往外颜色就越淡,渐渐染成苍灰。
而从其一出现,刚刚还好奇呆在一旁的灰驴便撒蹄就跑,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似的。
柳清欢摸着下巴,自语道:“这是什么火?”
此火乃两种属性完全相反的异火融合而成,威力却比两者还要厉害一些,翻遍异火录,他也没认出这到底是什么火。
虽然不知道,但也不妨碍他先将之炼化,收为己用。
等一切杂事处理完,柳清欢又在城中居住了几日,便继续他的游历。
如今,他终于完成了自进入幽冥界后便一直要办的事,只觉身上都轻了几分,而想要回云梦泽的心也更加迫切。
然而又无法可想,便也只能忍着,寻找着那一丝回去的契机。
如此一晃,便又是一年半载。青冥与九幽之争依然还在继续,仙宝也数次易手,甚至中间还消失过几个月。
这一日,柳清欢夜宿于一条静静流淌的溪流边,枕着手正望着漫天繁星出神,却见天际突然泛起波澜,一道满带碎芒的流光从虚空中闪现而出,奔着他就冲了下来!
柳清欢微微一怔,惊讶地一跃而起,身形已闪到数里之外。
没想到那流光跟盯上了他一样,追着就过来了,比他遁走的速度还要快上数倍!
柳清欢突然惊疑地咦了一声,想起这一幕似乎曾经见过,便见那转瞬即至的流光在身周绕了一圈,随后所有碎芒尽数落于他手中,化成一张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