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店老板啥意思,其实细想想,我这么赖着也真不合适,人要脸树要皮,我一个持枪警察,不能被看扁了。
我没理会这四个人,迈步走了出去。
警车就停在门口不足十米的地方,但这距离让我走起来也不轻松。
我留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一点点的靠了过去,等打开车门钻进去一刹那,心里才松一口气。
我是这么想的,自己只要在车里,杀手就算出现,我大不了开车跑,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我错了,在刚收了枪,把车打着火时,突然间我就觉得背后有人,还没等我扭头看,一条绳子从背后递了过来。绕过车座直接勒在我脖子上。
我被人这么袭击过,不过那次阴公子是直接从我背后下手,跟这次又不太一样。
隔着一个车座,我想挣扎,那份劲却使不出来。
这人也真不留情面,上来就下死手,勒的我一瞬间就觉得脑袋跟身子分家了一样,在急速缺氧下,我脑海里还不由得胡乱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我都快疯了,咧嘴呃、呃着,用手胡乱的抠着,试图把绳子从脖子上拽下来。
但我根本就抠不出缝隙来,借不上力。那人还不住加重力道,想让我力气消耗的更快。
说实话,他这种杀人方法太狠了,这也是很多劫匪惯用的手段,从背后勒出租车司机,杀人劫财。
我抱着一丝庆幸,又摸索着对着方向盘拍了拍,把车笛弄响了。
那超市里还有四个大老爷们,虽然他们不是警察,也没带啥家伙事,但只要他们肯出来帮忙,我有信心腾出功夫把这杀手给击毙了。
在笛声的刺激下,那哥儿四个真出来了,听着脚步声,我心里异常欣慰,可接下来,我心里变得异常绝望。
那四个畜生,或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又或许是有其他的想法,他们把超市门一关,防盗门一拽,伴随着噼里啪啦杂乱的脚步,全逃了。
我是没那机会,不然凭现在心里的火气,保准会开车去撞他们,解解恨。
一点点的,我身子都软了,这可是死前的征兆,脑中也不再胡乱出现画面,反倒变得有些舒服。
我什么也不多想,准备认命。
但意外又来了,勒我的绳子一松,还嗖的一下被拿回去。
我借机赶紧吸几口气,不住咳嗽几声。
这都是一时间的,突然的,那绳子又回来了,而且它给我的感觉也变了。
之前的它有点粗、有点软,现在呢,在贴到我脖颈的一刹那,我能感觉到它特别的细,也特别的锋锐。
我一下反应过来,这哪是绳子,就是钢丝锯外面裹了一整厚布,这次杀手把那厚布给拽走了而已。
我知道钢丝锯的威力,要是他还用刚才的力道,别说勒我了,把我整个脖子勒断了都正常。
我赶紧尽量往后靠,生怕它贴我太近了。
那人就在等我这么做呢,他哼笑一声,说了句,“开车!”
这是他跟我说过的第一句话,而且联系着前前后后,这一定是那个吹笛人,也该是这一系列案件的凶手。
在老林里,我听过一声尖叫,当时我就合计过,这凶手嗓音怎么这么怪,现在听他一说话,更让我诧异。
他发音很不标准,有种老外说中文的感觉。
我可不敢在这时候问什么,他的手段我刚领教过。我急忙一踩油门。
他也没说往哪开,我索性就直着往前走,那钢丝锯就在我脖颈上挂着,偶尔车一颠簸,它还会往我脖子贴一贴,而且在这么随便贴一贴的情况下,我脖子都能被划出血来,那热乎乎的“水”,我能感觉的到。
那人也在注意路况,偶尔会来一句左或者右,提示我怎么走。
估摸我们开了有半个小时,车来到郊外的一个荒山脚下,这里也是一片树林,跟之前我们去的那个林子很像。
在夜色下,这林子看着也很诡异,但这都不算什么,最让我心里害怕的是,有两棵树上吊着两块白布。
这次白布里没裹着马蜂窝,都是一整张布条,每个布条上都写着一个孔字,在风的带动下,来回飘摆着。
我看这布条,脑中想起了招魂幡。背后那人还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拜拜!”
我一听这拜拜就不知道不好,他把我带这来仍不想放过我,要杀人灭口。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许是急中生智吧。
我猛地挂上倒档,把车往后一退,这惯性让那人猛地往前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