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杜兴睡了一宿觉后,整个人变得古里古怪的。
他说完这个计划后又不再多言,甚至在我几番追问下,他也只是给一个眼神,让我放心瞧好就是了。
吃完早餐,阿豹先行“上班”去了,我和杜兴也没什么事,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
其实这个市我很陌生,很想出去走一走,溜达一番,但我俩身份太敏感,虽然乔装了,我也怕出点啥意外败露身份。
我不怎么爱看电视,杜兴还专挑那种播连续剧的频道看,没一会我就哈欠连连。
我窝在沙发上想睡会,但眼睛刚闭上没多久,耳边就传来嘻嘻的笑声。
这笑声我很熟悉,虽然时隔几个月了,它的突然出现仍像一把刀一样刺在我心窝上。
刚接触十字架凶杀案时,我就出现过这种感觉幻听,我哪还有什么睡意,嗖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警惕的四下看着。
现在结痂和幻听都回来了,我怀疑自己会不会突然疯掉,心里再生出邪念,拿个刀自杀什么的。
可当我留意到电视节目时,心里这种紧张感又一下子没了。
杜兴正看一个鬼片,尤其这爷们有点调皮,他摁着遥控器的静音键,只要电视里那鬼孩子一笑,他就把声音打开,等切到别的画面时,他又启动静音。
我觉得刚才自己多虑了,那嘻嘻声一定是杜兴搞的鬼。
我不满的推了他一下,说,“大油,看电视就好好看,别闹。”
杜兴倒挺听话,还挺直接,啪的一下把电视关了,回我说,“大上午的,没啥好电视,不看了。”
我心说不看了也好,我睡觉还图个清静。
我接着睡我的,杜兴站起来在阿豹家四下转悠起来。
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想到还没完。这次我都已经睡着了,那嘻嘻笑声又传了出来。
我相信这不是梦,渐渐地,这嘻嘻笑声越来越清晰,甚至伴随着还有婴儿哭。
我难受的想动弹,无奈身子不好使,就好像被个无形的手死死摁住一样。
这感觉太可怕,那种久违的压印感再次出现,我没放弃挣扎,反正被折磨了好久,我抖了一下,算是醒了。
我喘着粗气从沙发上坐起来,还摸了摸脑门的汗。
我以为又是杜兴搞的鬼,可现在电视没开,我瞥眼一看,杜兴正在一旁老实的翻着一本杂志。
这大白天的,屋子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弄出这种怪响?
最近古怪太多了,先是结痂,又出现这个状况,我也不瞒着啥,凑到杜兴身边问,“大油,刚才你听到什么了没?”
杜兴根本没瞅我,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他的观点。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失望,要是杜兴说他也听到什么,这证明不是我自身的问题,可他这一摇头,说明我的听觉或神经系统真有病了。
我纠结老半天,特想现在去医院看看,但摸着自己嘴巴上的胡子,又想了想自己为了任务剃了的寸头。
我一咬牙,心说再挺挺吧,先把这要紧事办完再说。
而且这期间我还发现一个怪现象,杜兴是没正脸瞧我,但他时不时皱着眉,显得有点痛苦。
他看的杂志写的都是八卦新闻什么的,我不信这种东西看完能让人痛苦。
倒不是我瞎猜,我觉得杜兴身子一定也出现啥异常状况了,但他死撑着就是不说。
这种幻听持续时间不长,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白天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晚间阿豹回来后,跟我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他本来想给我俩求职来着,让我俩混入歌厅当服务员,毕竟这么一来,也有更多机会接触到歌厅老板,可今天他特意问问,歌厅满员,不招人。
我听完有点小失望,不过也明白,这种事急不来,只能一点点熬着等机会。
晚间还是老计划,我和杜兴挤床上,阿豹睡沙发。
夜里我正睡得好好的,突然间有人推我,他还念叨,让我醒醒。
我知道这是杜兴,但让我搞不懂的是,大半夜的他叫我干啥。
等看我睁眼后他又嘘了一声,跟我说,“走,带你去个地方。”
我真都怀疑自己没听没听错,心说这时候出外面溜达?我趁空还问了一嘴,“用不用带上阿豹?”
杜兴坏笑一声,说阿豹太困了,让他好好睡吧。
我俩出门时,我特意瞧了阿豹一样,他大咧咧躺在沙发上,虽然没细看,但我有种感觉,阿豹不一定是困了,弄不好被杜兴耍个小手段弄晕了。
我俩下楼后,杜兴一掏兜摸出把钥匙,把楼道里一个摩托车打开了。
这让我挺惊讶,心说我俩都外地来的,他什么时候弄了一辆摩托?尤其他有钥匙,说明摩托还不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