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陈妈妈得意洋洋的看着夏阮,觉得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些。
她回李家那一日,不知道被多少人暗中当做笑话来议论。
这一切都是夏阮的错。
此时的夏阮看着陈妈妈的样子,却忍不住笑了笑。
“这个福气估计也就是陈妈妈喜欢了。”夏阮从容地说,“杜若是我夏家的人,陈妈妈一句老太太希望杜若在身边,就将人带走?我怎么知道这话便是老太太的意思。”
陈妈妈想都没想便回答:“老奴如今是跟在老太太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而且……”
“够了。”夏阮直接打断了陈妈妈的话,训斥道,“陈妈妈若是想在我面前耍威风那么当真是找错了地儿,你回去告诉老太太,我不会去侍疾,就算要去也是应该去外祖父身边。至于杜若,那么更不用再提,她是我夏家的人。”
陈妈妈被想到夏阮直接就强硬的拒绝了,她有些震惊的看着夏阮。
这个丫头是真的傻了吗?竟然不怕得罪老太太。
陈妈妈面露不悦,讥诮道:“这话我马上回去回了老太太,这来日小姐的亲事……小姐多保重。”
说完陈妈妈转身走人,一点也不客气,气的杜若在一边直跺脚。
“小姐,你怎么能让她走了。”杜若此时也是气坏了,陈妈妈这个拜高踩低的东西,“这个人简直……简直就不是一个东西。”
夏阮面色镇定,看了一眼杜若道:“这人值得你生气吗?要对付她。不过只是一个小事情。给她家里那位,配个刁钻的小丫头,有她烦心的。而且到时候老太太一病逝,她又算是什么?只是我懒得去动她,会脏了我的手,而且她又不在我身边,又何必让我费神。”
杜若被夏阮说的哑口无言。
不过很快她听出了夏阮口里的话:“老太太病逝?”
夏阮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杜若的话。
有些事情她只需要提醒一点便好了,免得杜若以后总是没有眼力劲。
这次三舅会掩住外祖父其实能救的事情,多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自然三舅不曾提起。她也会装作不知道。只是何家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谁让何氏做出这样的蠢事。
在李家宅子里虽然众人皆知外祖父在外祖母去世之后喜梨树,所以才会搬去梨花苑住。
从杜若的嘴里,夏阮知道外祖父身体内的毒不是一日两日便能积累起来的。这是一种长久的毒。一旦毒发却让冉察觉不出来。只是夏日已没有梨花。而外祖父又不是喜香料之人,这檀香的出现自然就有问题了。
就算不是何氏做的,那么在何氏身后的哪一位是谁?
他为什么要教何氏在檀香里放迷药。这样表面上是在帮何氏,实际上却是在陷害何氏。就算外祖父到时候毒发,倒霉的不止是何氏,还有她的母亲。
夏阮这些日子一直在想这件事情,她完全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
“小姐今儿准备吃点什么?”等了一会,杜若在开口,“郑婶送来的婆子都已到了,而且昨儿在厨房的小钱说,最近京都来了不少的西域商人,那些吃的东西都不错,要不要换换口味。”
夏阮握住茶盏的手一软,差点将手里的茶盏丢在地上。
她瞪大了眼看着杜若:“你说什么?西域的商人?”
“小姐你不知道吗?”杜若看着夏阮的反应,多少有些诧异,“这些日子西域那边来了不少商人,带了不少的东西进京都,这些小东西都是极难买到的。而且小钱说,他们带来的东西,味道都不错。”
夏阮心里突突直跳。
她怎么就差点忘了。
每年夏季快入秋的时候,朱砂都会带着那群商人从尼西国到大秦来做买卖,当初她曾以为那些商人个个都是胡子拉碴,肤色黝黑。可是看到朱砂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些愣住了。
朱砂的容颜一点也不像是西域的人。
他面目俊朗,如小麦色的肌肤显得他更是玉树临风,这个样子的人外表看起来很吸引人。可是实际上的朱砂,却是心狠手辣,做事高调又不给外人留任何余地。
容颜当真是一个可以欺骗人的东西。
表面越看起来无害,害起人的时候就越可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夏阮到如今都没想明白朱砂的目的。
按理说,这些年来朱砂赚的钱已经够多了,来大秦这边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本人出手,要从尼西到大秦,要过一片荒芜的沙漠。这些年来,在沙漠里丢了性命的人也不少,所以朱砂是完全不用冒着生命的危险来大秦,可是夏阮知道,朱砂这些年每年都会到大秦京都来,做的事情又不像是在做买卖。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知道的太少了一些。
“小姐,你没事吧?”杜若见夏阮不说话,忍不住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阮敛了心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