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爹爹’两个字,夏君驭睫毛猛地耸动了一下,“他死了。”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再次将眼睛闭上。
看那样子,似乎是不太愿意提及那个人。
不过这一幕落在药老眼中,就成了‘幼年丧父,心中哀痛,不愿回忆’......
可怜的孩子,这么可爱这么聪明,遭遇却这么惨。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失去至亲的痛苦。怪不得他那般在意他的娘亲,原来是因为,他只剩下那一个至亲之人了。
因为经历过失去,所以对于仅有的才会更加珍惜。
哎,苦命的大孙子。
夏君驭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对于外界的感知,比常人还有清晰。他清楚的感觉到,一道同情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身上。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那位老人家又开始自行脑补了。
他这个爷爷,脑洞真的很大啊...
看着夏君驭那张萌到爆的小脸,药老心疼不已。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盘旋而出。
眼珠子提溜一转,仔细品味,顿觉此计甚好。
既然大孙子的父亲已经不在了,那么刚好,让那丫头带着他家宝贝孙子,嫁给自己那不孝徒。这样一来,孙子就真成了孙子,还附赠一个徒弟媳妇大礼包。
哈哈哈哈...
越想越觉得,美得很啊。
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同情的目光持片刻之后,逐渐变得火热起来。夏君驭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那眼神热烈,那感觉就好像自家娘亲看到银子时一模一样。
......
这个老爷爷,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自娱自乐的画面。
天狼死后,幻境消失了。
周围的幻境恢复正常,只不过却没有那位前辈的声音。
“前辈?前辈?您还在吗?”灵儿打量四下,一切还是刚掉进来时的模样,只是没有人回应她。
奇怪了,这明明就是她刚才掉下来的地方,可是那位前辈的残魄,却不在了。
莫非,自己见到的前辈残魄,也是幻像不成?
忽然,她身体周围被一道透明的光影包围,就好像投影影像一般,一本秘籍浮现在那些透明的光影之上。
那是一套水袖的摆动之法,秘籍之上画着一个女子,双臂之间缠绕着红色的丝带,不对,那丝带似乎更像是一条蛇。
水袖配合着那形状怪异的丝带,一招一式,美轮美奂。如果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人来看,这就是一段唯美的舞蹈。步伐轻盈,姿态优雅,身姿柔和,动作清冷,连贯在一起,简直美极了。
明明是一本秘籍,可是落在灵儿的眼中,那秘籍上的女子就好像活了一般,在她眼前旋转跳跃。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可是灵儿却很快就全部记住了。跟随着秘籍上女子的动作,一起舞动起来。
古朴的宫殿,庄严肃穆。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淡淡的清香,如果仔细闻,就会发现这是墙壁的雕刻撒发出来的。
宫殿正中央,有一个圆形石台,上面陈设者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灵儿所在的密室,以及她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倒映在水晶球上方。
“我果真没看错,这孩子比我想象的更加优秀。相信不用多久,江湖上就会再次出现梦幻岛的传说。梦幻岛已沉寂太久了,那些老朋友们,很快,我们就会再见...”
一名蒙面的白衣女对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缓缓的说道。
灵动的水袖不停地在眼前划过,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动作都逐一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待灵儿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光影已经消失。
眼前,出现了一幅壁画。画上面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
不过开头和结尾的=的壁画缺失了,所以看不清楚开始画的什么,唯一能看清的,就是一条大蟒蛇大战一个人类,并蟒蛇还抓住了那个人类的孩子,用尾巴将孩子缠绕,放在悬崖边上。似乎在对那个人类说,只要他在靠近一步,他就会将那个孩子丢下悬崖。
“这蟒蛇多少年了,提醒竟然这般巨大,这个儿头,都快赶得上一条龙了吧。”
灵儿走进壁画,用手指沿着蟒蛇刻画的纹路抚摸,最终在它眼睛的位置停了下来。
“虽然你看起来凶的,可是眼睛却充满了仁慈。想来,也是这个人将你逼急了,你才会出此下策。”像她这种经历风霜的人,早已经不会用眼睛去看待事物。
杀人的不一定是坏人,受害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这个世上,最莫测的是人心,单靠眼睛,已经不能跟人心斗了。
“你喜欢这条蛇?”不知道哪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有点机械,像是刻意伪装过一般。
“喜欢。”灵儿不假思索的出口。
“可它不经伤害这个人类,还抓了他的孩子,用来威胁他。难道你不觉得,这条蛇...很坏吗...”言语间有些许的停顿,似乎后面的话不想说出口。不过又不希望被人识破,所以语气故作镇定。
“呵呵,坏吗?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况且我并不觉得这条蛇是坏的,反而...”摸着壁画的眼睛,灵儿眼神有些伤感,“反而我觉得,这条蛇才是受害者。”
“为什么?”那个声音有些迫不及待,似乎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嗯?”灵儿被问得有些懵逼,不过片刻反映了过来。
“第一,它的眼睛。它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可是它的眼睛没有杀意,眼角一直在注意尾部缠绕的孩子,似乎在担心他掉下去。第二,它的动作。身体弯曲的形状以及头部微微后缩,不难看出它一直在退让。不然凭借它的体型还有灵敏度,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被一个凡人逼到悬崖边上。它应该是不想害人的,可是他们却也是真的对上了,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是这个人类先出手。嗯,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你...你都看不到前面的壁画...如何能这般肯定...也许就是这条蛇...想害人呢...”这会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似乎受了委屈但又无力申辩,亦或是根本没人相信,早就放弃申辩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