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这可是她变人以后,坑到的第一笔银子,很有纪念价值啊。
于是乎,某灵一阵傻笑,而后掩面,再一阵傻笑,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
而且那个笑声,听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额,小公主,关于你的母妃?”见某女自我陶醉的太久了,南宫凌宇实在是受不了了,才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听到南宫凌宇的声音,某灵猛地回神。
艾玛,她一高兴忘了这只羊还在呢。
刚宰了人家一块肉,还抱着人家的肉开心,这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儿。
所以,咱还是一会儿再笑吧。
小脸一沉,小嘴儿一撇,抽出腰间的手帕,一脸悲愤掩面继续道:“母妃她…母妃她…矮油,一提起银家的母妃…银家就伤心伤肺…伤肝伤脾…伤筋伤骨…伤…”
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为毛呢,因为面前又递来一张银票。
倒不是南宫凌宇大方,只是,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一提起她母妃就那么多伤,让他有种错觉,其实那并不是她母妃,而是索命的魔鬼。
照她那速度伤下去,那她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小公主,现在有没有开心一点?”
“有一点点啦!”某灵一双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南宫凌宇手中的银票,仍旧一脸悲伤。
“……”才有一点点。
所以,想要知道,还得掏银票。
不知道为毛,南宫凌宇突然有些后悔问她了。
可是已经给了两千两,如果就这么放弃,那两张银票岂不是打水漂了。
最后,他一咬牙,又从胸口掏出一张。
“现在心情好了吗?”
“嗯嗯,好了一半了。”某灵点点头,一脸真诚的说着。
“……”
听着她那句“好了一半”,南宫凌宇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虽然疼的锥心刺骨,最惨的是,还无力发泄。
因为,都是自找的。
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他将身上仅剩的两张银票全都拿了出来。
“小公主,哥哥身上所有的银票都拿出来了,现在你该高兴了吧。”
“矮油,这叫银家怎么好意思呢。”
某灵看着面前那四张银票,双手放在腰侧,两只爪子紧紧捏着手帕,扭捏的说了一句后,小脸还很配合的往右边扭了一下。
再配上那一声腔调怪异的“矮油”,差点儿没把身后整理礼物的小太监吓得摔死在地上。
就连南宫凌宇的嘴,也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心下暗道:这究竟是帝弑天从哪儿淘回来的奇葩!
前脚刚说完“怎么好意思呢”,紧接着爪子就伸出来,将银票接了过去。
那速度之快,完全没有看出半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凌宇哥哥,你真是个大好银,银家现在心情好了,你就不用担心了,赶快回去吧。”
将银票收好,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表情。
“那好吧,那哥哥就先回府了。”经过灵儿这么一番折腾,南宫凌宇情绪起伏太大,一时间,早就把他的初衷忘了。
一听灵儿这么说,想都没想,顺着她的话就接了下来。
随即转身,往殿外走去。
哦呵呵,这只羊真好骗,今天赚大了。
看着南宫凌宇逐渐离去的背影,某灵笑的一脸嘚瑟。
揣好刚刚骗来的银票,摄手摄脚的回头,朝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你在这里继续收礼物,本公主先躲躲。”话音刚落,人就不见了。
为毛要跑?
废话,坑了人家五千两银子,不跑等着人家回来找你啊。
虽然说那个南宫凌宇暂时被她糊弄了,可是很快就会反应过来的。
所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南宫凌宇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公主,您躲啥啊?”
一瞬间,突然想起了什么,快速回头望去。
硕大的宫殿一层不变,只是,少了某灵的身影。
前后一联系,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被一个小屁孩耍了。
今天什么消息都没打探到不说,还白白的损失了五千两银子。
该死的!
——
“咯咯咯…”
隐蔽的御园深处,时不时的传来这清脆的笑声。
可是望过去,又看不到人。
所以路经的宫女太监,都一路小跑而过,以为御园闹鬼了。
镜头靠近,靠近再靠近。
偌大的御园里,确实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咯咯咯…”
那诡异的笑声再度响起,貌似,声源来自上方。
向上看,茂密的大柳树枝干上,两名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坐在上面。
一红一白,红肚兜自然是红炎,白裙子自然是灵儿。
某灵双手放在胸口,好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不时的傻笑。
某灵在从大殿跑出来之后,就径直来到了御园,爬到了树上。
然后,就一直维持着现在这副姿态。
“咯咯咯咯…”
得,又来了。
红炎一脸无奈的坐在一旁,在耳朵饱受折磨了两个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了。
“灵,你这是怎么了?”
自从她坐在这里,已经诡异的笑了两个时辰。
某灵闻言,低头,看了看护着胸口的双手,然后抬头,看了看身旁的红炎。
而后突然提高音调说了一句:“艾玛,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一声儿高啊,而且猝不及防,吓得红炎娃子身一抖,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
还好他伸手敏捷,拉住了树干。
“我去,你想吓死小爷我啊!”
“吓死活该,谁让你在这里偷看的。”某灵对着红炎翻了个白眼儿,而后一脸警惕的抱胸,身子往后倾斜,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这丫的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不是知道她揣着银子,所以想要偷。
……
一般有钱人,都有被迫害妄想症,某灵就是典型的。
“你你你…明明是你喊小爷出来的!”
“额,是这样吗?”某灵一脸迷茫的抬头,搜索着这段记忆。
当时,她从大殿跑出来以后,因为太激动了,所以就把红炎叫出来分享喜悦…
后来,他们就坐到了树上…
再后来就是如今这幅场面。
原来真的是她叫他出来的,囧。
“咳咳咳,那个…银家刚才忘记了,不要生气啊。”某灵下意识的干咳两声,来掩饰她的尴尬。
“因为银家坑了五一点点银子有点小激动,所以…你要体谅一下啦。”
小激动?
呵,真够小的…
抽风了一上午,这叫小激动!
红炎无力的拍了拍脑门,深深地为这个女人的财迷叹服。
“红炎,你赶紧帮偶想想,偶把银子藏在哪里比较安全?”这个问题很重要啦,一般人是没法理解她对于这些银子的深厚感情的。
银子就是她的命啊!
红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一般不都是放锦绣乾坤里吗?放进去就行了。”
“不行,万一银家哪天把锦绣乾坤丢了,那银家滴银子怎么办?”某灵紫眸一转,思考片刻后,立即回答道。
“那你当初把小爷扔进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不知怎么的,红炎下意识的就问了出来。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像他这么牛叉的火之灵,这么能跟那些掉价的银票相提并论呢,他的一个头发都比它们珍贵多了。
紧接着,耳边就想起了某灵的回答。
“当然没有想过,你怎么能和银票比呢。”
“哈哈,小爷就知道。”灵一定很看重他的,根本不舍得拿他和那些俗物作比较。
然,他的笑容刚刚爬到脸上,某灵就又说了一句。
“你丢就丢了吧,反正你有手有脚,又不是找不回来。可是银票丢了的话,银家滴心会滴血啊!”
一说到银票丢了这四个字时,某灵立刻做双手捧心状,圆溜溜的紫眸中,立时溢出了一层水雾,表情黯然心碎。
“……”
此刻,红炎的脸色白里透红,红里透黑,黑里透紫…总而言之,那是相当的难看。
感情不是不能比较,而是不值得比较。
如果,如果这女人不是他的主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很果断的,一脚踹死她。
似乎某灵也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回眸一望,就看到了红炎那张五彩缤纷的小脸。
倏尔,她貌似也意识到了什么。
“嘻嘻…那个…其实银家也有想过啦…真哒…而且其实就算没想过…锦绣乾坤也是不会弄丢的…所以…所以…其实你还是蛮重要的啦~”
“哼!”很高傲的扭头,会信她的话就见鬼了。
“……”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宫女的喊声。
“小公主!小公主!你在哪里啊,王上在找你,快出来!”
虾米?
天天找她?
矮油,天天来的真及时。
她真愁着怎么解决这个难搞的红炎呢,天天就来了。
哦呵呵!
“天天在找偶,红炎,你赶紧变回去。”
“哼!”这会儿想起小爷了,就不答应你。
“……”完了,这小屁孩闹脾气了。
“小公主,小公主,快出来!”宫女的喊声,听起来很着急,不知道天天找她什么事儿。
莫非,是天天毒发了!
一想到也许有这个可能,某灵的心就止不住的慌乱。
“那啥,红炎,要不你先在这里等偶一下,偶去去就回,不过,你千万表乱跑啊。”
这破小孩正在气头上,估计一时半会劝不过来,只能让他先呆在这里了。
只要他不乱跑,别人是不会发现这个地方的。
某灵匆忙的交代了几句,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树上。
见灵儿真的走了,红炎适才堆积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那个死女人,竟然真的扔下他就走了。
该死的!
他在她心里,根本一点儿地位都没有。
不让他乱跑是吧?
他就偏要乱跑,哼。
一道红光闪过,原本坐在树上的红炎,也消失了…
某灵利用空间秘术,一转眼就回到了帝弑天的寝宫里。
一双紫眸快速的扫过四下,偌大的宫殿中看不见那么熟悉的身影。
倏尔,地上一抹刺目的明红映入眼帘。
血迹?
该死的,天天真的出事儿了!
“天天,天天,你在哪里?快出来!”
灵儿挥舞着小胳膊小腿,仔细的寻找大殿的每一个地方。
“天天!天天!天天…”
一想到那个宠她入骨的男人可能出事儿了,她的心就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初见时的点点滴滴,不自觉的在脑海中回放。
一眼一念,注定纠缠。
徐州城外,绝杀阵中,那么多的生死一刻他都挺过来了,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他是天泽君王,是真龙天子,是百姓的守护神,受上天庇佑,所以,他一定没事儿。
偌大的宫殿中,一个三岁的小姑娘,就跟发了疯似的,不停的寻找,不停的大喊。
不知不觉中,泪水竟然落了下来,汇聚在了嘴角。
咸咸的味道,在她嘴里蔓延,可是她竟浑然不觉。
“天天!出来!”
她慌乱的翻找过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时间不过一分钟而已,她的心仿佛已经在油锅里被炸了几万次。
疼痛,不停的侵袭着她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可是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
一颗心,伴随着每一秒的时间流逝,就那样,一寸寸的冷下去。
整个大殿,那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粗重的呼吸声。
“不会的,天天那么厉害,不会有事儿的,不会的!”
灵儿的脸上泪水肆意蔓延,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自我安慰的话语,缓缓的走向那一抹艳丽的颜色。
就在距离那团血色不到一米的时候,熟悉的嗓音不可置信的在灵儿身后响起。
“小东西…”金属般的低沉中,夹杂着困倦的轻柔,好似情人之间喃呢一般,绵绵软软的拂过她的耳朵。
一时间,灵儿整个人如遭雷击,不知所措的愣在当场。
“小东西!”许是以为她没有听到,帝弑天提高语调,重复了一次。
此刻,灵儿感觉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就像个木偶一般,缓缓地,动作近乎机械的,转过身躯。
身体,竟然有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颤抖。
帝弑天身穿明黄的龙袍,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眸光射寒星,两条弯眉浑如刷漆,鼻梁高挺,寡薄的唇瓣轻抿。背着光站在殿门口,犹如神谛,光芒在背。
灵儿一时间呆住了,她缓缓的回头,看了看地上那抹鲜红,然后快速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小东西,你怎么了?”
看着这小东西那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还有那满脸的泪痕,帝弑天的心,狠狠的痛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还没来的落下,帝弑天两步上前,将灵儿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体温,熟悉的问道。
没错,这的确是她的天天。
他没事?
那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只要天天没事儿就好。
不自觉的伸手,环住了帝弑天的脖子,脑袋不停地在他颈间蹭啊蹭的。
“天天?”
“恩,孤在。”
“天天?”
“恩,孤在。”
“天天…天天…天天…”
“孤在,孤在,孤在…”
“小东西,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孤替你杀了他!”
该死的,谁让他的小东西哭成这样。
他的宝贝,他都舍不得让她生气一下。
“没有。”
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永远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
“那你怎么哭了?”
“额…没什么…”某灵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难不成她要说:我以为你死了,所以在哭丧吗…
“天天,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儿?”该死的,要不是那摊血迹,她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乌龙啊,丢人。
“那是白天适才弄撒的汤汁。”
“……”不会吧,她这是多着急,竟然连那不是血迹都分辨不出来。
这下丢人丢回姥姥家了…
------题外话------
灵儿:银子就是银家滴命啊。
红炎:那金子呢?
灵儿:笨,当然是第二条命。
红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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