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就在三营向艋舺方向挺进的时候,在基隆方向,谭欢和秋枫带着四营的两个连队,开始翻山越岭,向暖暖出击。
基隆河是淡水河的一条支流,起源于台湾北部的深山。基隆河上游的激流沿着一道长长的峡谷,欢腾的流向西北,然后拐了个90°大弯,转而流向了西南,一路蜿蜒绕过艋舺,在关渡与淡水河汇合。
由艋舺出发,沿着基隆河逆流而上,二十五里到达水返脚,再行二十五里到达暖暖。
暖暖就位于峡谷的拐弯处,十几户居民散布其间,距离鸡笼街只有五里。由暖暖趟过基隆河,再向北翻过狮球岭就到达基隆。
基隆河上游山中水势湍急,但在暖暖地段水势较缓,艋舺的小木船常常能上行到这里,运输货物。暖暖也是艋舺去噶玛兰的必经之地,从这里沿着基隆河溯流而上,走过崎岖的淡兰古道,就能到达宜兰,也就是噶玛兰。
暖暖是台湾北部的一个重要的关隘,清军在此设有塘汛。现在作为防备明军的第一线,暖暖的清军兵力得到进一步的加强。清军沿着基隆河的南岸修筑了一条路垒,一个把总率领一百个兵勇守卫着这条路垒隘道。
二十五日上午八斗子的一声霹雳,动静太大了,不但震惊了基隆湾,也惊动了山后的暖暖。人们都感到十分惊恐,基隆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地动山摇的?!
到了中午,就有翻山越岭的猎人、樵夫送来准确的消息。
暖暖的老百姓顿时哄了起来,“这大明朝竟然能移山填海,看来真是天命所归!”
移山填海的消息传到暖暖塘,隘口上的一百多兵勇纷乱无比,他们围着林把总寻求主意。
兵丁王大说道:“大人,明匪又是坚船利炮,又是移山填海,道行太深了。要是他们杀过来,我们咋办,总不能鸡蛋往石头上碰啊!”
这些兵丁是吃粮当差,他们可不想平白无故的丧命在这荒山野岭。
“慌什么慌,自古道邪不压正!”头发花白的林把总非常沉稳,“弟兄们,明匪这些都是邪门歪道,什么移山填海,那一准是障眼法。北路协曾大帅已经在艋舺集合了两万大军,咱们只要多用些狗血秽物,一准破除明匪妖人的邪气,然后全军一冲,妖人必败。”
林把总一顿咋胡,清军兵勇的情绪安定了许多。
突然有兵勇大声喊道:“快看,狮球岭下来了好多人,是明匪,是明匪杀过来了!”
四营营长谭欢亲自带着一个连,正从狮球岭上下来,前锋已到达山脚下的基隆河。
清军兵勇顿时有些慌乱,“大人,狗血秽物我们还没准备啊!”
“大家别慌!黑狗血破邪最是厉害,王大,你快去把我的大黑牵来。”
大黑是条壮实的大黑狗,被王大牵来,尾巴摇得正欢。林把总也顾不得什么情分,拔起腰间佩刀,一下子就结束了大黑的生命。
“快,抓紧时间。大家赶紧用自己的刀剑火铳,浸一下狗血。”
暖暖塘就一门小炮,林把总十分珍贵,他亲自在小炮上涂了一点狗血。
涂完狗血,暖暖塘清军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林把总命人吹响号角,清兵一个个都持刀带剑趴在隘口严阵以待。
基隆河北岸,身穿花花绿绿衣服的明匪越聚越多,已经有人在试着趟水过河。
路垒离河道只有三百多米,林把总有些心急,他亲自操纵着一门小炮,炮口瞄向河道里的明匪。
“轰”的一声炮响,实心弹落在了河道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虽然清军的炮弹射程不够,精度不够,威力也不够,还是让谭欢有些紧张,这铁疙瘩要是砸到人,那就~~~
“快,火力掩护过河!”
明军火力排立即组织射击,三十把m1873步枪瞄准住路垒,一齐开火射击。
“砰砰砰”子弹像流星一样划过隘口,路垒里碎石横飞,尘土飞扬,清兵们吓得赶紧蹲了下来。
“别怕,我们有狗血辟邪!”林把总大喊,“快,快给大炮装药。”
王大勇敢的站起身,一手举起涂过狗血的盾牌,一手抓起火药包就要放进炮管。
“砰”的一下,一颗子弹射穿了盾牌。王大胳膊一麻,出现了一个血洞,他惨叫一声蹲了下去。
“这狗血怎么没用的,这狗血怎么没用的!”王大手捂着伤口,疼得直冒冷汗。
知道狗血不管用,暖暖塘兵勇的士气一下子就低落下来。明军火力凶猛,涂狗血也没用,这仗还怎么打?!
明军过河速度加快,十多个尖刀班的战士离路垒已经不到一百步。
“明匪要上来了!”有些人吓得开始往后逃。
“回去,回去,临阵逃脱者死!”林把总转身追过去,挥刀劈死了一个,其他人吓得赶紧又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