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更新时间:2012-06-10
十月二十三日凌晨时分,吉尔杭阿的中军大帐仍然是灯火通明。请使用访问本站。经过通报,林深河走进大帐,吉尔杭阿和清军的几个将领还在那里商量军情。
看见林深河,吉尔杭阿立即满面春风,“林参将,辛苦了!今晚又是大功一件。”
林深河十分知趣,“抚台大人每日殚精竭力,是我等的楷模。这次胜利也是抚台大人的运筹帷幄之功,我城守营只是出些苦力而已。”
谈话间,吉尔杭阿表现出一丝忧虑,几个月的辛苦白费了,好不容易筑起的围墙给小刀会摧毁得七零八落,今后是不是还要继续筑墙。
林深河很不以为然,“抚台大人,筑墙不是目的,通过筑墙消灭小刀会才是根本。我们这几个月消灭了大批小刀会的精锐,这就为剿灭小刀会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剿灭小刀会?”
“就这几天。”林深河相当肯定。
“就这几天?”满帐的清军将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向洋行订购的三门12磅的拿破仑大炮明天就能送来,后天就可以轰开城墙。”
野地里的风轻轻吹拂着周秀英的脸庞,她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我是到了阴曹地府了吗?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满天的星斗,周秀英知道自己还活在这个人世间。
活着就好,周秀英不由得想起与她对垒的那个妖头,林深河用枪刺封住大刀的时候,满脸都是笑容,带着邪气。
这妖头没杀我?周秀英有些疑惑,她稍稍活动了一下,感觉情况还好,自己的衣服十分齐整,也没有被轻薄了的感觉,身上没有多余的伤口,右腿上原有的伤口也不知给谁包裹起来,只是自己的一对龙凤手镯,戴在左手的那只没了。
手镯怎么少了一只?谁帮她包扎了伤口?周秀英脑袋有些混乱。不会有人做好事帮她包扎伤口,再拿走一只手镯吧!那手镯是去世了的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少了一只就不成对了。
这是谁干的好事?不会是那妖头吧!周秀英轻轻抚摸被包扎了的伤口,伤口包扎的妥妥的,右腿好像没伤到骨头,还能稍稍动弹。
这时县城方向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压低了的声音,“将军,周将军!”
“我在这里。”周秀英听出这是先锋包得胜的声音。
出城参加破袭的精锐部队被霰弹炸回城之后,小刀会盘点人数,发现出城的一千多精锐,损失了三分之一多,女将军周秀英也没撤回来。副将谭伏生得知周秀英没能回城,把包得胜臭骂了一顿,让他立即带人出城出寻找。
等周秀英被救回上海城,天已经快要亮了。青浦农民军驻扎的营区是靠近小东门的沪江戏园,这个时候,广东嘉应帮的李绍熙找上了门。
因为这一夜损失较大,刘丽川计划重新编组人马,补充各主要战队。李绍熙就动了歪脑筋,他想接管周秀英的队伍。刘丽川是李绍熙的广东同乡,对以青浦农民为主的火枪队自然也不是特别放心。
李绍熙带着刘丽川的旨意而来,用的名头又是冠冕堂皇,副将谭伏生正没法招架。
耳边就传来一声娇叱,“我还没死呢,你就敢上门,来抢夺我的人马?!”
李绍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门口站着的正是周秀英,慌忙分辨,“周大妹子,这是误会,这是误会!”
“滚!”身心疲惫的周秀英懒得听他啰嗦。
小穆桂英性如烈火,武艺高强,人所共知。李绍熙赶紧灰溜溜的跑了。
自去年八、九月以来,清军水陆大军围住上海城。沿黄浦江直至王家码头,舳舻衔尾,旌旗蔽天。只有上海小东门外是个例外,这里边上就是租界,小东门外的这段陆地和水面是空挡,只有租界道路码头委员组织的商团义勇军把守进出租界的陆上通道。
虽说租界对外声称保守中立,也有一些洋商打通关节,利用小东门外的这个通道贩卖军需物资,很多上海百姓由此贩卖盐菜,挑运粪秽赚些辛苦钱。
就在这天的早上,林深叶和傅白尘乘坐一辆西洋马车通过租界,从小东门进入上海城。没过多久,马车又原路返回。
林深河一大早就把信息传到了他妹妹那儿。
“什么?深河看上周秀英,不会是饥不择食吧!”傅白尘十分的诧异。身为红色贵族,林深河的眼界一直挺高的,怎么一下子就看上一个晚清的“女大王”。
林深叶狠狠的瞪了白尘一眼,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很是正常。
这个时空长相不错,人品还行的大脚妹子不好找。深叶很难想象自己的嫂子会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小脚女人,或者穿露乳装的棒子(十九世纪的韩国女子,穿着的就是露乳装),或者一脸白粉的矮倭瓜。林深叶认为,林深河看上周秀英是一件好事,她作为妹妹,自然是要鼎力相助。
周秀英回城之后一身的疲惫,她刚刚擦拭了一下身子,换上干净的一套衣服,正准备找人检查腿上的伤口,再睡上一觉,就给林深叶和傅白尘忽悠出了城。谭伏生不放心周秀英一个人带伤前去,让包得胜和周秀英的义妹周飞霞一同前往。
林深叶和傅白尘坐在周秀英三人的对面,林深叶从上车开始一直都是淡淡的微笑,一双大眼睛不住的打量周秀英。看到她比自己高半个头,身材匀称,模样清秀,虽说皮肤有点黑,但更显得英姿飒爽,林深叶微微点头。
周秀英坐在马车上,稍稍有些激动,“火枪的子弹真的来了吗?你们前两天不是说月底之前不可能运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