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爆炸弹威力巨大,民用武装帆船上的炮手没有经过专门训练,使用的基本还是实心弹。
“这帮乌合之众,没经过强训,就贸然出击。”顾思气忿忿的说道,“必须让他们加紧训练,所用船只都必须尽快熟练使用爆炸弹。”
“大家别忘了,常捷军全是风帆动力。而明国海军已装备上了蒸汽机,进退转向行动自如。”美国公使伯驾淡淡的说道,“倘若明军现在进攻厦门,常捷军拿什么抵挡!”
“怕什么!世界一流的强兵利器全在我们欧洲。”顾思眼珠子瞪了起来,狠狠说道,“我就不相信,区区一个明国胆敢对列强无礼。”
“事关重大,咱们必须把情况立即通报国内!”包令殷切期盼,国内能够派来一支强军,再次用武力征服远东。
在台北,英国领事文极司脱得到包令的指令,找上了大明鸿胪寺少卿许楠莹,强烈抗议大明海警船非法击沉英国帆船“爱蒙特号”的暴行。
“大不列颠与爱尔兰联合王国绝不能容忍本国船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绝不会坐视自己的国民惨遭杀害!”
“对于此次海上冲突,本人表示十分遗憾。”许楠莹定定的看了一下文极司脱,缓缓说道,“但我要正告英国政府,大明海警船在此次海上冲突中的行为举措,是正义的、正当的、合理的!”
巴西勒和其他五个俘虏先是被押解到了马公岛,接着又被解送到台湾社子岛监狱。
在解放营撤销的时候,靠近基隆河南岸的营区被保留一部分,组建了社子岛监狱,作为关押重要犯人的场所。
在监狱反省院里,巴西勒单独接受了一段漫长的讯问,但他自始至终都是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虽然战败被俘,明军还有救命之恩,巴西勒一点儿也不想给这些黄皮猴子好脸色。
在一间深入到地底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巴西勒独自度过了一段极其难熬的日子。
在这里,他被牢牢固定在一个床架子上,手脚不能自由动弹。四周几乎没有一丝声音,他似乎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听得到蚂蚁和蚯蚓的叫声,精神几欲要崩溃。
“救命啊!”
“饶命啊!”
“我错了,我该死!”
巴西勒最终屈服了下来,满脸涕泗横流,分别用意大利语、英语、法语大声的讨饶。
经历了一段令人筋疲力尽的审讯,他被押解上了地面,关进了一间囚室。
天啦,终于得救了!感谢上帝!
巴西勒欣喜地发现,这是一间有窗户的房间。后墙上的气窗比人头还高,气窗铁栏杆后面是透明玻璃,光线十分充足。
虽然走过去是七步,走回来也是七步,门也是紧闭的,但所有被俘的同伴都在里面,终于不再孤单了!
四月底的这天,走廊上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听到钥匙插在门锁上的动静,六个俘虏像惊弓之鸟似的,惶然跳了起来,一个挨着一个直挺挺的站在床铺前面。
“咣啷…”囚室的门被打开了。
看守长松下云二用手一指站立如松的六个人,“少卿大人,领事先生,这就是我们在澎湖外海救援上来的六名犯人。他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身体健康良好!”
大明鸿胪寺少卿许楠莹瞟了一眼屋内的情形,一切井然有序,“不错,干得漂亮!”
松下云二满脸红光,“多谢首长夸奖!”
英国领事文极司脱也看了一眼,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回到位于台北市区的鸿胪寺。
“我们救捞的这六个人,一个是意大利人,五个是菲律宾人。”许楠莹扔了一份文件给文极司脱,“这是他们口供的摄影件,此次海上冲突,纯粹是英籍‘爱蒙特号’加入满清福建水师,对我海警船发动的一次进攻行为。”
“少卿阁下,您说得很有趣。”文极司脱用手轻轻敲击了一下文件,看也不看,“六个人都在你们手中,什么样的供词得不到呢?!”
许楠莹扬扬眉毛,“与‘爱蒙特号’一道参加此次袭击的还有‘野猫号’、‘水鸭子号’,这两艘船就在厦门,在满清福建水师的常捷军中。”
“‘野猫号’、‘水鸭子号’?谁来证明?”文极司脱面无表情,“你必须清楚,‘爱蒙特号’是属于在香港注册登记的英国船只,明国击沉‘爱蒙特号’就是对大不列颠与爱尔兰联合王国的极大冒犯,明国必须充分认识自己的错误,立即释放全体被扣人员,并对‘爱蒙特号’的沉没,及其人员的死亡予以赔偿,否则联合王国将严惩不贷。”
“帝国~主义在东方架起几门大炮,就梦想征服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许楠莹表情十分严肃,“我大明王朝,我华夏儿女,绝不接受任何恫吓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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