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个个战士从马加身边快速通过。看着他们行走在陡峭的山地之间如履平地,马加很是喜悦。“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话一点儿不假!
定军寨西边打得是如火如荼,东边城墙却是一片寂静。
夏汝贤没想到明军会从后山攀上来,东面这段跺墙只布置了很少的兵力。这会儿炮台西边的战斗,更是吸引了清兵的注意力。
看着突击队快要接近城墙,突击队队长赵国栋暗暗祈祷,“让这份静寂持续下去吧!”
突然,一个战士被草丛中的警戒绳索绊了一下。
“铛铃~铛叮叮”绳索上的铜铃声特别清脆。
“谁啊!”,城头上的清军顿时警觉起来,接着火把就亮了起来。
“打!”
随着赵国栋这声怒吼,“砰砰砰”一排子弹飞上了城头。
两发迫击~炮弹跟着就砸向了城头。
“轰隆~轰隆~”
伴随两声剧烈的爆炸声,两团巨大的火球在城头上升起,无数弹片雨点般的崩射出去,定军寨东城头的清军非死即伤,全倒在了血泊中。
突击队反应速度很快,偷袭直接就转成了强攻。
“上~”
马加这道命令一下,战士们根本没有停顿,按照演练过多次的战术,火力组负责掩护,三五道绳梯甩上了城头,赵国栋带着突击队就冲了上去。
发现明军已经控制东面城墙,夏汝贤慌忙驱赶绿营兵丁进行疯狂的反扑,“快给我顶上去!杀过去的赏银五两,守住东城赏银十两,打死一个明匪赏银五十两!”
在守备的带领下,六百多清军散成许多小股,列成扇面似的队形,向东城墙包绕冲击,战斗场面变得异常激烈。
冲上去的清军,立即受到明军的猛烈阻击,子弹像金属雨点似的射了过来,冲在前面的数十兵丁非死即伤,扑倒在地。许多兵丁疼痛难耐,躺在地上嚎叫着拼命挣扎。
“喂!清军弟兄们,快放下武器!缴枪投降吧,明军优待俘虏!”明军战士们一边开枪,一边高声的喊话。
守备满脸血污,气急败坏的向夏汝贤报告,“大人,明匪火力太猛,弟兄们顶不住了!”
夏汝贤狠狠拍了一下铸铁大炮,“可恼,要是这大炮能掉个头来,明贼何惧之有。”
守备回头看了一下黑暗中的彰化城,“大人,不如我们先撤回城内,否则……”
“撤不回去了!”夏汝贤颓丧着摇摇头,“明军就埋伏在山下。”
“大人,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守备带着一百多清军,裹挟着夏汝贤,就下了炮台。
寨门一打开,清军狼奔豕突的就要往山下跑。
“砰砰砰!”寨门两边枪声大作,杀声震天。
明军早已经从城墙两边包绕了过来,“清军弟兄们,你们被包围啦!放下武器,不要再替满清鞑子卖命啦!”
听到定军寨上枪声如雷,喊杀声四起,守在彰化东城楼的唐均喃喃自语,“完了,炮台完了!”
“定军寨不保,彰化城一定也守不住!”刑名师爷李成社冷声说道,“东翁,意欲何往?”
清朝法度,地方官有守土之责,上至督抚,下至州县,失城不但要被处死,而且还要牵连家属子孙。
城破在即,唐均在李成社的劝说下,连夜打开东门、南门,迎请明军入城。
羽林军二团四营在西门、北门城外围堵,五营从东门、南门冲入城内,两支部队协同作战,全歼清军守城部队,击毙清军都司黄肇球,进占彰化城。
第二天上午,水无痕带着羽林军一团继续大举南下。一营、二营、三营分成左中右三路纵队,像三个箭头似的,浩浩荡荡的向南进发。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背负着民族的希望,
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
三路明军分别唱着嘹亮的歌声,向着浊水溪方向齐头并进。
摄于明军的强大威力,鹿港、北斗、云林等沿途各个村寨全换上了日月红旗,各个村口排满了茶水和粮食、鸡鸭、猪肉之类的东西,乡绅贤达摆放香案,跪地迎地,好似久久期盼的王师终于杀回来了。
下午,部队终于开到了浊水溪河畔。
浊水溪是台湾岛南北的天然分界线,溪南为热带气候,溪北为亚热带气候。
这几天浊水溪上游正下着暴雨。浊水溪四公里宽的河道里,夹带大量泥沙树枝的滚滚洪流,波澜壮阔、汹涌腾动,以吞没一切之势,又快又急地向下游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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