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女已经成为了老太婆,少年已经年逾百岁,但是这幅画面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老人笔走龙蛇,龙飞凤舞,一挥而就。
“荐政严明,谨身节用。”
八个大字,平稳柔和,少了一份霸气,多了一份内敛和沧桑。
字如其人。
“静柔啊,还记得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吗?”云南天轻轻开口,语气之中没有太多的波动,有一种这个年龄不惑知天命的豁达。
“云氏家谱,先祖景龙,字良遇。乾道中知慈州,荐政严明,幽枉必达。兴学劝农,谨身节用。强梗肃然,而又不为权势所屈。人心顺服,社会安定。后去官,祖饯者,为之流泪。”诸葛静柔轻轻开口说道。
目光之中似乎多了一些向往。
“是啊!”
云南天将手中的笔搁在书桌上,轻轻开口,道:“我云氏一脉,自宋朝良遇公而起,几经战乱波折,乱世之中,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有起有落,自当年大上海云公馆举族被屠,我求学黄埔军校,后来跟蒋先云意见分歧割袍断义,跟贺衷寒摔碗绝交,我孤身入东北,杀军阀,全身而退,在羊城阴了桂永清,被校长割除学籍,关了三年,从此黄埔再无云南天,狼狈之极,然后一怒之下落草为寇。偏偏,我在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时候遇见了你...”
诸葛静柔一脸唏嘘,微笑道:“我也不曾想到,如果那时候,你再倔强一点,如果你没有在那场抗日战争之中,率九山十八寨群匪拒蛮夷于黔地之外,如果你没有在局势未曾明朗之前,有胆量独自一人踏入诸葛家,恐怕,陪伴你一辈子的那个人,就不是我咯。”
“我云南天虽为匪患,但心中有大义,有国家,有一腔为国尽忠的热血,所以云家才能够存活到现在。”云南天道。
兴许是老了,就免不了遥想当年,云南天也不例外。
诸葛静柔摇摇头,一笑而过。
敲门声,在这个时候响起。
云南天和诸葛静柔相视一笑,诸葛静柔道:“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今天也要效仿你当年孤身入诸葛家的那一幕,不过当年,我可没有跟家人求情。”
云南天微微一笑。
“进来吧,小丫头!”诸葛静柔柔声道。
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恬静淡雅,容貌倾城,如同画卷之中走出来的绝美女孩,带着空灵的气质,踏入房门。
“老太爷,祖奶奶好。”
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响起,这个诞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良好的家族熏陶,或是经过自幼被古典文化熏陶入骨,被琴棋书画晕染出轻灵气质的绝美女孩,轻声开口问好。
她,是**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