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提着那饮血之剑,任凭那热血淋漓将他脚下的土地染上了一片殷红的颜色,声音依旧阴冷无情:
“好叫你们知道,谢府既然将你们给了主公,你们就是主公之人。秦嬷嬷,你自入府,至今不过七日,上上下下光是打点的银两就花去了足足两千两。你不过是一个婢妾之奴,如此高的花费,所图为何?嗯?!”
说完,那肖旃右手微勾,就见不知何时,四周已围上了数十黑衣护卫,二话不说,便将那婆子提着残躯拖了出去。
紧接着,那肖旃毫不迟疑,将剑尖来回点去,竟然将这一堆下人之中点出了一半还要多。
黑衣卫如虎狼般抓着那些人离去,竟将这一堆方才还在洛水兰身后煊赫豪华的跟班队伍变成了七零八路的不到十人。
肖旃似乎还觉得自己威慑得不够,干脆提着剑又在剩余已然噤若寒蝉的众人间来回巡视了一遍,这才将剑在其中一人的背后衣服上擦干净了,还剑入鞘。
“这下子清静多了,人多嘴杂,这些人也尽够了。”肖旃说完,用眼角斜了洛水兰一眼,话也不说,竟是昂着头扬长而去了。
洛水兰皱着眉,撇了撇嘴。看这人方才极嚣张跋扈,根本将她当作了是个透明之人。
洛水兰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是在自己面前立威,也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这些人好歹是之前服侍自己的人,他这么做是在警告我吗?”
洛水兰懒得动脑子,她就是一个崇尚简单的人,除了吃和玩,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那男人已然将她列入了他的私属物品,又哪里还能容她如之前一样跳脱,自由呢?……
肖旃回到墨离的身边,继续当他的隐形之人。直到谢小鱼满意地告辞离去。他才现出了身形来:
“回禀主公,院子里的钉子都拔干净了,外院儿的人要不要……”
贵人墨离抬了抬手,制止了肖旃的话:“除干净了,还怎么跟他们玩下去呢!”
墨离轻轻抬了抬手,那肖旃便自觉坐了下来,换过了一套崭新的茶具,分茶煮水,动作娴熟做起了事来。
墨离一直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扬声问道:“那女人可曾有什么反应?”
肖旃分茶的手略微有了些许停顿,却头也未抬道:“旃都是按照主公的吩咐当着她的面做的,不过那女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惧怕。”
墨离眸中闪过一抹亮光,稍纵即逝。只是,唇角却是勾起了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
肖旃状似无意,只是在递茶给墨离之时,低声回了句:“不知身份的骄狂之人,主公慎之。”
墨离没有接那茶水,手在几案上轻敲了几下,突然间却站起了身来,几步便走到了门口。
肖旃不敢抬头,脸上更是现出了几许苍白之色。汗珠如雨点般落下,手却只得高高举着那茶碗,不敢轻易放下。
突然,那走到门口的身影又回转了来,接过了肖旃手中的茶碗一饮而尽。一抹冷极锐极的声音在肖旃的头顶响了起来:“既然是本王决意收下的,不管是奴,是妾,那也是本王的人。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六大世家不得入主朝堂,我虽信你重你,奈何你我身份有别,这一次,你却是逾越了。”
肖旃身上颤抖了下,很快垂了头低低应了句“是。”那人却放下了茶碗,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只留下了一抹淡淡的梅花香气在偌大的室内萦绕不去。
肖旃软软瘫坐在了地上,将自己的两手举了起来,看着上面层层叠叠的老茧厚皮,轻轻捂上了自己的脸。不过一会儿,便有泪水自那指缝间缓缓落下,湿了衣襟……
洛水兰一向大咧咧惯了,丝毫没觉得之前的事情对她有什么样的影响。她依然抱着偌大的饭桶吃了一个痛快,直让周边的婢仆管事惊得张大了嘴巴。
可是,刚刚经过之前的事情,这些人又有哪个活腻味了,敢来管她的事情。一个个只是垂着头侍立一边,连眼也不敢多抬一下。
洛水兰是酒足饭饱,又由着婢女们伺候着洗了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澡。换上了一袭轻柔飘逸的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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