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睿松懈了下来,将自己的玉放入领口,走到羌枢旸跟前细细去看他的那块。
“我爹跟你爹还有游伯伯是歃血为盟的把兄弟,听我爹说,他跟你爹闹翻的时候你才出生,之后往来断绝,你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说,你白天帮我不光是因为与游伯伯的关系,还因为——”
“还因为咱们的爹是把兄弟,算起来,你也就是我的弟弟了。”羌枢旸很自然的拍了拍霖睿的肩膀,想了想,又道:“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会害怕很正常,别担心,这地界我罩着你,以后你南烟商帮的事情,就是我北威将军府的事情。”
“又在这咋咋呼呼坑蒙拐骗谁了呢?”缠绵的声音突然响起,他站在阶前对着两人颔首笑道:“快进来,该商量善后事宜了。”
是啊,不出明日信陵城里发生的事情就会传扬出去,北威将军府在朝中是立不下去了,将来的路该往哪走,如何走,全都掌握在这样一群年轻而又朝气蓬勃的男儿手中,乱世出英豪,有些时候少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足以领导所有人做出正确决定的人!
风声呼喝,从门窗的缝隙钻入各个角落,一丝轻微的响声惊醒了抱臂而眠的那人,他睁开眼,细细听取传来的动静,在钢刀劈入的那一刹那一个鱼跃挺身而起,剑光闪过,来人捂住脖颈蹬蹬退了两步,仰倒摔出了门去。
门外人很多,却十分安静。
“刷!”那人将饮血的刀剑入鞘,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
“慕某自认没有得罪道上的兄弟,不知是哪门哪派哪个堂口想要取我的性命。”厚底长靴踏过门槛,踩过汩汩流出的鲜血,在狭窄的过道中央站定。
慕枫轻轻扬起眉头,看了看左右。
所有的人都用黑巾遮挡了面孔,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也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问不出缘由的,他收回眼神抚了抚手中的剑鞘,“刺啦——”一声扯下衣摆的一角,缓慢而仔细的将自己的右手从虎口处与剑柄缠在了一处。
杀人并不可怕,怕只怕鲜血太多滑腻了手心,这样缠绕起来,剑就不会掉落!
“来吧。”简单的两个字下,是化身为魔的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