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倒着两杯热茶,热气腾腾,但没有喝过的痕迹,来人似乎也没有坐,来去都很匆匆。
“爹……”枢旸打破了沉默,他看到了桌上的另一样东西,那是一块令牌,很陌生,但十分精细。他走上前,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下了。
“你还记得,沂南的武大伯吗。”羌锗突然长叹了一声,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记得,爹爹与他……不是……”
“我恼他助纣为虐资助武氏,与他断交多年,可一个月前,他……他的武门……”
“这事,孩儿已经知道了。”枢旸轻轻的应了一句。
“他当初不听我劝告,所以我与他断绝了往来,可你游伯伯与他一直有联系,南烟商帮虽明面里是你游伯伯的,但实际却是武门的家业,如今他的儿子霖睿来到这里,想要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可你游伯伯帮中出了问题,枢旸,虽然你武伯伯做事不被我认同,然他的儿子霖睿却是无辜的。想当初嫂夫人怀着他时,我们还准备做亲家结姻缘的,谁知他家竟生了个小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了……”羌锗叹息了一声,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枢旸听罢沉默了一下,对着爹爹说道:“所以方才那人是来求助的吗?正好,我要找的一个人也在南烟宅子里,明日是游伯伯寿辰,我要去祝寿,爹爹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说。”
“程谨骆此人心思狡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东西二郡素来与咱们不对路,明日他们会在寿辰上力挺程谨骆继任南烟商帮的帮主,枢旸,无论用什么方法,你都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虽然咱们信陵军一直以来都不卷入权谋争斗,但当今这局势,怕是想要明哲保身也是不能了。”
“爹爹的意思是?”
“这天下已难以安宁!先皇打下的这片江山,恐守不住了!”
“爹?!”枢旸惊诧,羌锗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一摇头,道:“你长大了,爹也不想再束缚你,你想要安安静静的做你的手艺人也好,或放开心中猛兽去这乱世闯出一番作为也罢,都随了你去!这天下终会出一代乱世英豪,能跟随大流轰轰烈烈的拼上一回,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上一遭!枢旸,爹放手了!你可以随自己的意愿活成你想要的样子,无论你做什么,爹爹都支持你!”
“笃笃笃……”
“枢旸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枢旸站在门前,抬起年轻而神采飞扬的脸庞,对着只手推门的缠绵微微一笑。
“明日有个局,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
“好啊,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