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跟你回云城,跟你回太子府,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
“好!”那人放心的舒展了眉头,然后环顾四周,看到了那个他此刻并不想见到的人。
“燕王!”
“臣弟见过太子。”郑赟谦微微一揖,道:“在赟谦的封地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我的失职,安逸王爷已经离开了燕京,所以暂时没办法采取任何行动,还望太子见谅。”
“我们在燕王府?”
“是!”
“好,很好。”郑澈轩疲惫的闭上了双眼,道:“有你在,无瑕便没事了。”
听了那话,无瑕心头一咯噔。
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在那生死时刻,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自己竟会掉入这种夹缝之中。
见他脸色微变,郑赟谦道:“你陪太子说会话,我去处理点事情,一会来接你回房间。”
听他出门,郑澈轩睁开双眼,望向了无瑕:“你知道了!”
无瑕不知如何回答,垂下眸,不答话。
“还记得你第一次中毒针,回来之后我查看你的伤口吗。”
无瑕点点头,道:“我问你,你却没告诉我。”
“你的毒,是被人吸出来的。”
无瑕一愣,喃喃道:“所以当时……你才没有告诉我。”
“我希望自己是错的,可是……”郑澈轩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你皮肤突然染疾那次,跑了出去,可还记得自己去了哪里?”
“我……我当时皮肤火烧一般又痒又疼,所以去了蜀氤河,我跳入河中,想让那种炙热停止下来,可是,水根本减少不了那痛楚,浑身有如万蚁噬咬,我昏了过去,然后在太子府醒来。”
“是郑赟谦浑身湿淋淋的抱着你回到了太子府。”
无瑕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背过了身去。
“无瑕,我不想再瞒着你,他对你的情,你应当感受得到,我之所以今天要说出来,就是希望你自己做决定,你不要因为我中的这一箭而违背自己的心,你若选择他,我会放手。”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无瑕突然起身,却被郑澈轩一把扣住了手腕。
“嘶——”一声低呼。
无瑕回过身,急急道:“你别动,伤口刚缝起,可是又想裂开。”
“无瑕——”
“我说过,我会跟你回云城,回太子府,所以,你要安心养伤,什么都不去想,好不好。”
郑澈轩望着那人儿,听着那不改的允诺,终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轻轻道:“能再叫我一次吗,无瑕,我想听你再叫一次我的名字。”
那人儿明眸中透出了一丝无奈,然后将那人的手捉住放入了锦被之中:“澈轩!”
轻轻碰上门,无瑕返身向着自己房间走去,出了院子,在一道水榭处看见了两个人。
“殿下不必为难,子胥自己会向太子交代。”
“不用。所有的事情,本王会一肩担起,就算父皇惩罚,我也不会将你交出去。”
“殿下——”
“不必多言,我不会让你有事,但是,我也不会让你再动无瑕一根寒毛,子胥,就算是你,都不许再动无瑕,你听到了没有,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殿下,子胥跟在殿下身边十六年,虽然我们名为主仆,可是子胥知道,殿下把子胥当成兄弟一般对待,生在帝皇家,亲兄弟反而是争夺江山的对手,所以,子胥很庆幸遇到殿下,受到殿下的照顾和信任,此次的事太大,子胥不愿连累殿下,殿下,子胥以后不能伴随左右,殿下请保重!”
寒光一闪,子胥郎袖中短匕突现,直直刺向自己的胸口。
“子胥——”
却有一道身影十分迅速的掠来,然后金芒一闪,那短匕被绞住一拉,掉在了地上。
无瑕低哼一声,捂住了肩头,一抹鲜红迅速晕开,瞬间染红了那片素洁。
“无瑕——”郑赟谦伸手接住了那因疼痛而站立不稳的身子。
子胥郎怔怔的望着面前那人,他不明白为何无瑕要救自己。
“你背后的伤是我造成的,将太子和你逼上山崖,用强弩射杀太子的人也是我,你却为何此刻要救我?”
无瑕忍住疼痛,昂起头,道:“或许无瑕从前不会明白你为何要如此对我,可是,现在我明白了,我能理解你的心,你不过是护主心切,我姬无瑕此生最敬佩硬骨头的人,虽然我们阵营不同,但这并不代表,我便不能佩服一个敌人。”
“我带你去重新包扎一下。”郑赟谦伸手抱起无瑕,走了两步,回头道:“子胥郎,你若是条汉子,就给我活着,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将士,就算死,都要死在沙场之上!”
看着那极速离去的背影和他手中那鲜血晕染的白衣人儿,子胥郎一瞬愣了神。
姬无瑕,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