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郑国?!
小侯爷呆呆的站立在李宗治面前,似乎没有听懂那句话的意思。
“白炎!”
那人又唤了他一次,小侯爷回过神来。
“皇上是说,让白炎,去郑?!”
李宗治见面前那人错愕的表情,心中一叹。
郑渊主的书函已经到了几日了,这几日,自己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郑渊主指明要孟白炎作为出使大臣,从那书函中的意思来看,应与上次来过东都的大郑公主择婿有关,自己要将这个告诉白炎吗?还是,瞒着他,免得他借故推脱?
无瑕在郑国,可是,孟白炎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一切,意味着,他们的那份情也已经失去了,以这几个月的动静来看,他与无瑕,的确没有丝毫联系,那么,自己是否能够放心让他走这一趟?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冒险?若无瑕真是冷公子,若他再次记起无瑕,他们会不会再次纠缠在一起,这也正是自己的顾虑之处。
“可是不愿意?”见小侯爷依然愣愣,李宗治满含深意的问道。
小侯爷心头砰然一跳。
“愿意!”那声音如此之大,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不问此去目的为何?”
“不问!”
眸间一动,李宗治缓缓道:“或许,你有熟识的人在郑国,想借机一见?”
小侯爷苦笑了一下,道:“就算有,白炎现在,也已经无从记起,只是在东都闷了几个月,想出去走走,权当散心罢了。”
见他眉间萧索,不似作态,知他果然已经记不起心底那人,李宗治口中竟松了口气,道:“此次去的,是郑都云城,郑渊主年轻时骁勇善战,将郑的版图不断向外扩展,如今虽然年事已高,但余威尚在,此刻的郑势力分鼎而立,太子郑澈轩手握兵权,民心所向,燕王郑赟谦是郑皇后的嫡子,封地燕京,文韬武略,朝中声望极高,安逸王萧君莫,野心勃勃,暗地势力十分不俗,本还有个平王,不知何故,不久前竟私自调动军队,意图谋反,听说,已经被下旨诛杀,郑渊主还有一女,封号云裳公主,是一十分美丽的女子。”
那话说到最后,李宗治抬眼去望面前那人,见他眉间不动,对那郑公主并无任何反应,显然已经不再记得当初在大殿之上当众拒绝郑公主提亲之事,心头转念间,又道:“听说姨娘为你找了多门亲事无果,这次去郑,不定便有了缘分也未可知。”
他的本意,是在暗示郑渊主择婿之意,却不料那人所想,却是奚昊之言。
“是,或许……”那人双眸噙着笑意,不再说话,只望着那苍茫一片,独自思量,渐渐的,笑意染上眉角,映亮了那张年轻飞扬的脸庞。
“属下按照公子吩咐四处探查,那莫言在不久前还出现在蒲州常去的地方,包括酒楼,成衣店,和青楼,然后突然便没了踪影,直到安逸王爷假扮的莫言出现为止,没有任何出城的迹象。”
“如此说来,他若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便是遭人软禁,无法自由行动。”
司马逸站在无瑕面前,不解的问道:“司马不知公子为何要查莫言此人。”
“你说太子曾说过,莫家其实暗地里是一直支持着安逸王爷的,但因为去年邱岗营一役,莫家与安逸王爷产生了分歧,我让三叔打听过了,原来莫家大公子莫笑,便是殁于此役。那莫言虽然平时为人浪荡,然与哥哥感情却非常好,我想,定是因此而与萧君莫发生了摩擦,但凡商人,都会做一笔账,就算是不能见光的东西,他们都会做一笔隐秘的账目,而这些账目,恰恰便是某些图谋不轨之辈的死穴。”
“公子是想知道那莫言手中是否也有这么一本帐,如果真有,那么,这个,便是能坐实安逸王爷图谋不轨的证据。”
“莫家家业庞大,既然暗地里支持安逸王爷多年,那么,涉及的定不仅仅只是金钱方面,暗地发展势力,除了钱,还需兵马,我定要找出莫言来,看看萧君莫停留蒲州的目的,是否也正是在此。”
“所以公子那日在莫府与太子割袍断义,是为了得到安逸王爷的信任?”
“司马,我之所以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某个人,我只是,不希望出现第二个姬无瑕。太子与燕王,无论是谁成为上位者,这大郑的天下,依然是郑氏一门的,就算新帝登基,也不会朝局动荡,民不聊生,而谋朝篡位者,必掀起腥风血雨,我只是,不想双手沾满无辜者的鲜血。”
“可是公子如此做,岂不是很危险,太子与燕王若不能明白公子的心,而是以为公子真心投靠了安逸王爷,司马只怕……”
“司马,公子不怕!”
“公子……”
那人儿唇角扬起,微微一笑,制止了司马口中话语:“无瑕只是不希望,在自己复仇的道路上,铺满他人的血肉,如果可以,我会尽我所能为大郑的安定尽一份力。”
司马逸一声长叹,摇头道:“公子又何必伤了那两位殿下的心,如果安逸王的罪证真的寻到,只怕以咱们在蒲州的势力,难以与之抗衡。”
“已经没有时间了,司马,萧君莫说他只会再在蒲州呆几日,所以我要加快步伐,你让流萤带着人暗藏在莫府附近,若果有变,我会召唤。”
“是!公子。可要告知冷三叔?”
“不必,三叔忙绸缎庄的生意,无瑕不想他再添了困扰。对了,于大哥已经回寻城了吗?”
“昨日已经回去了,说,如果有事,请公子随时召唤。”
“蒲州毕竟不是萧君莫的地盘,我想暗藏势力应该也不是很大,咱们小心应付便是,出来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你去找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