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要一探究竟?”子胥郎低低问道。
郑赟谦眉间深锁,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江流,轻叹道:“让人去探探吧,安逸王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无瑕招惹上他的人,只怕不太妙。”
“殿下是怕此刻蒲州城出的乱子与无瑕公子有关吧!”子胥郎毫不客气的点破了郑赟谦的心事,郑赟谦苦笑一声,道:“子胥,你既知道,何必非得要我剖开心脏。”
“子胥只知道,殿下若是想要那个人,便去争取,试都没试过,又怎知他怎么想。”
“去吧,我自有分寸。”
子胥郎望着那人的背影,摇头轻叹。
我的傻殿下呐!
依然一无所获,蒲州的宅子已经密集了从各地赶来的人,于瑞安焦急的踱着步子,见流萤从外而来,忙急急上前,流萤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公子已经失踪七天了,就连附近城镇都已经派人去找过,却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公子便如平地消失了一般无所寻踪。
“三爷,你说这劫持公子的人既不为财,也不与咱们联络,他们究竟要什么?”
冷三坐在桌旁,低头沉凝着。
“只怕是,公子被人盯上了,公子手中握着巨大财富,又有这么多追随他的人,最大的一个可能,这个人,想要公子的势力。”
“如此说来,公子暂时应还不会有事。”
“怎么不会有事。”弦伊一抹眼泪,道:“公子那倔脾气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清楚吗?若他已经答应了那人,定不会到现在还没一丝消息,要是那人胁迫他,他又不肯低头,就算不至于丢了性命,定也吃了不少苦头。”
那话一出口,让厅内众人更加揪心,沉默了一会儿,大家动身准备再次出门,却见鬼翼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太子!”众人惊呼。
郑澈轩入了门,微微一点头,道:“冷三叔,附近城镇我都已经搜遍了,无瑕究竟是怎么不见的?”
看他一脸疲惫,神色倦倦,知道他这几天到了蒲州之后便没休息,一直在搜寻无瑕下落,众人心中都掠过了一丝心酸。
公子与太子从初识到现在已经6年,无论他们为了何事闹成今日的局面,他对公子的真心,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冷三细细叙述了当天情形,郑澈轩蹙着眉头,越听越觉得可疑。
无瑕与那莫言在寻城相遇,途中再遇,莫家是这批蜀绣的最大买家,绣品突然被劫,然后无瑕在去过莫府之后失踪,似乎一切都与那莫言搭上了关系。
“莫言的哥哥莫笑曾效力于朝堂之上,我曾有过几面之缘,莫言是个很精明的生意人,就是名声不怎么好,莫家富甲一方,但是暗地里,却与安逸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正因为如此,鬼翼派人来告知无瑕因莫言而招惹到安逸王爷的人时,我便觉得不对,所以才与京天赶来蒲州,却不料,还是来迟了!”
“我就说这莫言不对劲,他既然认识安逸王爷,却骗我们说因花魁娘子才结识,此人之言既如此不可相信,咱们现在就去莫府找他。”弦伊身子一动就要往外奔,郑澈轩一把将她扣住,道:“他既然敢动手,就必定做了万全准备,就算现在去了,他大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那怎么办,公子失踪已经七天,临去莫府的时候就犯了热,若非如此,定没那么容易便被人劫持,也不知道这几天身子好了没,都急死我了。”
“急也没用,京天,让你的人去莫府周围守着,上至莫言,下至莫府的一个丫头小子,都给我看好了,所有人的行踪,我都要知道。”
“是!”
“我们也去!”司马逸匆匆一扬手,与流萤带着手下急追而去。
郑赟谦感到最近两天子胥郎十分反常,总是来去匆匆,自己因为平安雪灾,为赈灾一事每日忙碌,子胥郎却一反常态没有跟在身旁帮忙,而总是早出晚归,是以在这一天拦住了那又准备出门的人。
“子胥,你有事瞒着我。”郑赟谦站在台阶上叫住了那已经到了门口的子胥郎。
“殿下每日为灾民奔忙,子胥不想殿下分心。”子胥郎知道今日定躲不过,只好站住身子面对那人的质问。
“出了何事?”
子胥郎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卷:“子胥在找此人。”
“何人?”郑赟谦好奇的拿过画卷,打开,然后整个人被震在原地。
“画卷从何而来?”
“太子手中影刺全都在寻找此人,殿下,是他吗?”
郑赟谦愣愣的望着那画卷,无瑕,画中之人,是无瑕!
“为什么寻找……”郑赟谦似乎仍未反应过来。
“他已经失踪七天了!”
明日预告:扑朔迷离:身如蒹葭,命若浮萍,我命由我不由天!
那狼毫突然掷下,溅起一摊浓墨,染了那一方宣白。
轻身而起,从窗口翩然而去,掠过满园寒梅,那人儿浑身素洁,立于树枝之巅,风华灼灼,仿佛与那苍茫融为一体,又仿佛一个一碰便会破碎的幻象,让人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