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莫寒飞身下马,向着那人奔去。
“莫大哥!”小侯爷与莫寒单掌一扣,笑道:“很久没看见你了,今天天气好,所以来看看你。”
“我可听说你最近忙得很,怎么样,那些个大家闺秀,可也有入你法眼的?”
小侯爷走到绝影身旁,将头抵在马背,道:“乖绝影,让我依靠一下,现在这些人都没人性了,不帮我,一个个还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你家主子也被带坏了。”
见他靠着马儿喃喃自语,莫寒无奈的摇摇头道:“东都但凡年龄合适的官员之女皆都到过你小侯爷府了,你不是把她们整得落荒而逃,就是吓得她们再也不敢提及,我算是明白当年在成乐你那名声是如何而来了。”
“我不喜欢,可娘亲却执意要我娶亲,实在逼急了就跑,跑不了,就随便弄个人回来得了。”
莫寒心头一凛,试探的问道:“你的心中,是否有人?”
小侯爷蓦然回头,道:“是否,该是我问你们,我这心里,是否有人。”
莫寒一愣,将头别开,不去望他。
“唉,你们都是一个样,我能肯定你们有事瞒着我,可是,却没有人会告诉我。”小侯爷飞身跃上马背,道:“绝影借我一用,喝——”口中一声大喝,小侯爷狂奔而去。
耳畔风声簌簌,小侯爷策马狂奔,心头思绪纷乱。
公子!
璎珞信上提到的公子究竟是谁?为什么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是否便是自己遗忘的那个人?而自己之所以如此抵触亲事,是因为,自己心头已经有了那个人?
马到悬崖边前蹄腾空一声长鸣停了下来,小侯爷便那么愣愣的坐在马背,任呼啸的狂风飞舞黑色的长发,双眼轻闭,默然而立。
心中如此空荡,空荡得让人害怕,自己的怀中,似乎有过那么一个人,可是,他在哪?在哪?
无瑕看完最后一本账目,冷二走到桌旁,道:“老三那边已经入了正轨,余下的分店都已经开张,咱们刚立足,万事都急不来,公子还是小心自己的身体,没事可以多出去走走,权当散心。”
“是,正好,吃了饭,与弦伊走路回去,便当是散心了。”无瑕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弦伊入门见公子起了身,忙将披风拿过给他披上,道:“马车在门外了。”
“刚冷二叔还说,让无瑕没事多走走,走吧,今晚月色不错,咱们走路回去。”
大雪已经停歇,月色与苍茫一片相映成辉,听公子说要步行,弦伊又拿了一条貂绒围脖出来,道:“围了这个,月色再好,风还是凉的。”无瑕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任弦伊将围脖围好,然后跟冷二道别,两人踩着簌簌深雪出了门去。
繁华的云城街道,大红灯笼挂了一整条长街,街边的小摊贩仍未打烊,嬉戏的孩子奔来跑去,好一番热闹景象。好久没有如此自在,不光是弦伊,就连无瑕都不禁扬起了笑意,见前方一个小摊人声鼎沸,弦伊好奇的奔上前去,顷刻跑回无瑕身边道:“那边有灯谜,公子,咱们去瞧瞧。”说完拉了无瑕的手便跑,见她兴致盎然,无瑕随她到了人群中,却见这灯谜小摊与他人不同,灯笼挂在远处,桌上去放着几把长弓,那摆摊的小哥道:“各位,我这小摊的灯谜可不是举手便能摘下的,这里有弓有箭,要猜谜的,得先用箭射下了挂着灯笼的主线,才能揭下这谜面。”
无瑕抬头见那灯笼全用三线悬挂,两边的线略显粗明,中间名为主线的,却细若悬丝,看样子,一般人连谜面都拿不到。
弦伊顿时来了性子,对着无瑕道:“公子,这小哥好大的口气,公子便去射下一个谜面来,咱们也看看他有些什么好迷。”
无瑕正待推辞,那小哥却已经拿起弓箭到了他的面前:“看这位公子雍容华贵,定也不是泛泛之辈,我这小摊今儿个一晚上还没人能拿下一个谜面,公子便给小子我开个张吧。”
身旁凑热闹的人一听都起哄道:“公子,就射下一个来,挫挫这小哥的锐气。”
弦伊拿过弓箭往无瑕手中一塞,笑道:“公子,来吧。”
无瑕无奈,拿了弓箭在手,到了地面划线之处,满弓搭弦,随着一声啸鸣,箭势凌厉,竟一箭射下两盏来,顿时众人欢呼,那小哥跑到远处拉下谜面到了跟前。
“公子果然好身手,现在便来看看是什么谜面吧。”
“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谜面一出,身旁人声唏嘘,众人猜度,无瑕垂眸一笑,道:“这是老典故了,出自世说新语捷悟篇,黄绢,色丝也,这是一个‘绝’字;幼妇,少女也,是一个‘妙’字;外孙,女之子也,是个‘好’字;臼,受辛也,这是一个‘辞’字。这八个字的意思是‘绝妙好辞’,乃东汉时曹娥碑文。”
听他一瞬便已得知谜底,那小哥笑道:“公子果然好文采,那,便来看看这第二个谜面吧。”
“绿鬓婆娑,自入郎手青少黄多;经过几多磋磨,经尽几许风波;莫提起,提起来,泪满江河。”
无瑕双眸一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之色,仍然不动声色道:“此乃事物迷,谜底是艄公手中船篙。”那话一完,却突然一拉弦伊的手,道:“弦伊,咱们走。”
见他突然转身,众人大是不解,弦伊疑惑的跟在身后,道:“公子,怎么了?”
“不要回头,有人在用这小摊试探于我,只管走。”
那两道身影瞬间远去,远远的,一道含着深意的眸子垂下,一人手端茶杯,杯盖轻抚过茶面,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口中缓缓道:“文武双全,看样子,太子身边的这人儿,实在不简单!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明日预告:我们的爱太倔强:那人瞳孔骤然一缩,手伸出将那人儿一拉入怀。
无瑕一惊,伸手便要去抓桌旁金丝,却被那有力的臂膀缚住,无法动弹,身子被向后一抵,背靠在书架上,书架一晃,架上的描金花瓶顿时掉下,摔得粉碎。
听见响声,弦伊奔到房内,见到这一幕,心头一惊,道:“太子,放手!”
郑澈轩低头看着那倔强的人儿,摇头轻叹道:“无瑕!无瑕!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接受我。”
“太子是一国储君,将来要执掌这大郑天下,纠缠在与一个男子的情爱之中,如何立足人前,此情,无瑕绝不能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