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这么瞧着我做什么。”奚昊垂下头,他知道自己与无瑕有相似之处,就连弓都常说,每每看见自己站在桃树之下白衣素裹独自静立,便如同看见了公子一般。
小侯爷突然将头凑到了奚昊面前道:“我觉得我们似乎在哪见过。”
话音一落,头上立时挨了重重一记。
“又撒什么疯,我是你哥哥,我们当然见过,别一天到晚跟我神神叨叨,要疯找南宫去。”说完站起身子便要离去,却听身后那人哼哼两声冷笑,奚昊一股火气冲起,果然一回头就看见那死小子挺直了脊背,得意洋洋的斜觑着自己。奚昊心头一怒,抬起一脚踹在了小侯爷脚踝上。
“个子高了不起,谁说了个子高的就该是哥哥了。”
小侯爷一声哀嚎,坐在院子那一头喝茶对弈的几人都皱起了眉头,却没有一人前去解救他,这厮自从能够下地走动之后,便每天都要捉弄奚昊,奚昊虽然年长他一岁,却因自小生活在小岛,性子如同孩子一般,初时大家还去规劝一番,然小侯爷每天乐此不疲的玩这游戏之后,那几人终于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自此任他二人闹得天翻地覆都不去理睬。
“炎儿,又在欺负哥哥,还不给为娘的下来,昊儿那身子骨,怎能背得动你。”白歌月进了小院,见那两人闹成一团,顿时扬声叫道。
小侯爷嘻嘻一笑抬起头来:“他是哥哥,当然应该背我了,更何况我现在是病人,他是大夫,所谓医者父母心,更应该让着我了,对吧,奚昊哥哥。”说到最后已是得意之极。
奚昊被他趴在背后,几甩不掉,已经十分愤然,此刻又见他耍起无赖,更是起火,怎奈自己没有武功,力气又不如他,只好恨恨道:“此刻倒是叫起哥哥来了,那好,你乖乖坐着,哥哥好好疼疼你。”
小侯爷见他从怀中掏出锦盒,不禁大叫不妙,双手一松就要开溜,奚昊扬声唤道:“南宫白泽,扎针时间到了。”话音一落,就见院子那头两道身影刷刷窜来,南宫热河与白泽二人一人一边将小侯爷双臂一夹,嘿嘿冷笑着摁坐在了桌旁。
小侯爷口中大叫道:“不扎不扎,娘亲——”
白歌月头疼的看着他,返身向后院而去:“娘去看看雪蕊将药熬好了没,你忍着点,别叫得天摇地动的,让人笑话。”
小侯爷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奚昊,奚昊眉头一扬,不去看他。看着那手中银光闪闪的银针,小侯爷哭丧着脸道:“奚昊,今天能不能少扎一针,就一针,你答应了我我明天就不报复你了。”
奚昊嘻嘻一笑,走了过来:“南宫白泽,摁紧了,他要是动了,我保不准又像昨天那样扎得移了位。”
小侯爷满脸黑线,看着越走越近的奚昊,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怎奈他的身子未好,一挣扎就牵动伤口疼痛不已,眼睁睁看着奚昊去了自己身后,当衣服被扒拉下来的那一刹,一声惨叫响彻了整个小侯爷府。
“宗奚昊,你给我等着,我要报仇——”
院子那头,南宫陌与莫寒依然在黑白对弈之间,对那惨叫声充耳不闻……
整个东都的局势因那人的失忆而突然风平浪静。
赫博多的吠承啖王子在东都逗留了一月之久,冬季快到,他的十万铁骑在九原之外已经撑不下去,所以他再次提出和亲要求,为了暂时稳定局势,李宗治答应了来年三月将佰茶远嫁赫博多,武凡中与吠承啖的联盟也因和亲一事不能统一而决裂,赫博多一个月后终于从九原之外撤军。
因小侯爷还在恢复期,莫寒替代他统领了御林军,莫寒旧部六万人全部归于麾下,皇上声势一时得以壮大,大晋的朝堂之上对峙力量仍然存在,然越来越多有志之士蜂涌而出,武相势力也因此受到压制,整个大晋,似乎正向一条光明大道疾步而去!而牵动这一切改变的那两人,却在外力的作用下,背离着对方,越行越远!
明日预告:情如火,何时灭:“你再阻我,我便杀了你——”
郑澈轩没有说话,只望着无瑕,然后脚步向后一退。
“太子——”旁人皆惊呼出声。
郑澈轩眼中透着一股狠气,毫不妥协的又是一退。
金丝入肉,鲜血顿时渗出,无瑕双手一颤,泪水簌簌:“不要逼我。”
郑澈轩依然没有说话,脚步再退一步,无瑕双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众人看太子颈间鲜血渗出,都惊得慌了神。
当郑澈轩的脚步再向后退之时,无瑕手中一松,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