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蕊听了公子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跟在奚昊身后小心翼翼入了那芦苇荡中。
听身后苇杆瑟瑟,知道有人紧随,奚昊侧目,见身后数道黑衣紧束者杀气腾腾而来,当下低声道:“撒蛇粉。”
雪蕊将蛇粉随风扬去,奚昊从怀中掏出一管小笛,双唇轻挨,笛声悠悠而起,那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奚昊却垂眸低头,不理分毫,风扬起颊边青丝,白衣飘飘,整个人竟若闲庭信步般悠然自得。
笛声越来越快,那脚步声顿止,芦苇荡中窸窸窣窣的爬行之声骤起,然后响起了一片惨叫声。
奚昊口中小笛停下,回眸而望,身后芦苇中,竟密密麻麻绞动着无数长蛇,昂头吐信,蛇身绞动之处,一地尸体,那种情形,让人头皮发麻。奚昊抬步慢慢走去,那些长蛇居然不敢攻击他,纷纷向后退去。
“好了雪蕊,去牵了马来,咱们直奔蔡沣河!”
“公子刚才为何不策马而去呢。”
“不以自己为饵,怎能抵挡这追击,现在他们应该一时无法跟上,咱们正好离开。”说完小笛声起,那些长蛇竟像听到口令一般,迅速离去。
雪蕊不禁翻了个白眼,道:“公子还说没有杀人的本事,此刻看来,是杀人不用己手吧。本来咱们是出来玩的,却遇到这种事,公子,咱们去给他们报了信便走吧,免得牵涉入内。”
奚昊点点头,两人上了马,直奔蔡沣河而去。
白歌月站在蔡沣河边,等待着先遣斥候前来回报,可是,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为何人一个都还没回来?
“夫人,还是派人去通知前方各郡,调兵一路护送吧。”
“前段时间一直相安无事,昨夜突然遇袭,此处离东都已经不过两日行程,竟然还有人如此大胆,公然截杀,先生认为,是一般匪徒所为吗?”白歌月眼含深意,望着那河水缓缓道。
“当然不是,只怕是有人不想夫人安全到达东都。”
“炎儿尚在东都,既然有人公然对咱们下手,那么炎儿在东都,必定也不安全了。”那话一完,白歌月心头一紧,母子连心,想到儿子可能身陷危机,白歌月心急如焚,深吸一口气,道:“下令,所有将士戎装佩甲,剑不入鞘,随我日夜赶赴东都。”
“夫人三思!”南宫陌上前阻拦道:“来时侯爷交代,宁可误了行期,也不可以身涉险。”
“如果炎儿有事,我留着自己性命又有何用,先生让开!”
“侯爷所托,南宫陌不敢辜负。”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之时,听远处有人飞马而来,身边将士持剑而立,警惕的望着那飞驰而来的两人两马。
“切莫动手,我们是来报信的。”雪蕊见对方剑拔弩张,忙扬声叫道。
奚昊勒马而下,那些将士一见来人是一灵秀清逸的少年郎,皆放下手中武器,看着他走入包围圈中。
“夫人可是在等十里河道外的斥候回报?”
“正是。”白歌月见面前少年与自己孩儿差不多大,且俊秀灵动,不禁心生爱惜,听他问话,道:“你说是来报信的,莫非他们……”
“夫人斥候队伍遇伏,已经……全遭诛杀!”
白歌月脸色大变,骤然回身,一跃上马,道:“众将士听令,今有奸逆之臣派伏兵截杀我等,小侯爷尚在东都,白歌月爱子心切,欲与贼人以死相搏,此事无关战事,此地,也不是沙场,有要离去的将士,白歌月绝不阻拦,此役,白歌月为我儿孟白炎而战。”说完勒马而立,英姿飒爽之容令人心头一敬!
奚昊本要离去,一听白歌月口中之言,不禁顿下了步子。
“夫人说,你儿子,孟白炎?!”
白歌月见他眸中含异,竟似认识自己儿子一般,当下点头道:“成乐小侯爷,孟白炎!”
“夫人,我等追随侯爷征战沙场多年,同生共死,此刻,伏兵在前,我等又岂能弃夫人而去,夫人此役为小侯爷而战,我等,亦为小侯爷而战!”
“好!”白歌月颔首而立,道:“不愧是我威武侯麾下好儿郎,既如此,南宫先生,咱们接下来,该怎么走?”
那眼中透着狡黠,南宫陌见众将士血性已起,此刻自己再怎么阻拦也是枉然,心头不禁暗叹,云锦公主当年便是以其聪慧深得先帝宠爱,对于人心人性的拿捏,果然名不虚传,她这一招以退为进,不露声色,却又煽动人心。
“前方既然有伏兵,我们便从这蔡沣河分支由长平入义兴,转走河道。”
“不行,如此耽搁,至少要三日才能到东都地界,南宫先生,炎儿河儿都在东都,既然对方对我们的截杀都如此明显,他们的处境,可想而知。”
“还有一条道,大泽乡,走那条道,我们遇袭的机会非常低,因为那条道路蛇虫鼠蚁横行肆虐,很少有人能活着从那通过,但是从那走的话,我们明晚便能赶到东都,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安全走出去。”
“没问题啊。”那声俏笑令众人都大吃一惊,雪蕊笑嘻嘻的走到了众人面前,道:“这里便有一个能够让大家安全通过蛇虫鼠蚁窝的高人哪。”
“谁?”
奚昊站在流水潺潺的蔡沣河旁微微一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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