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点声。”田立达说完打量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屠老大今天差点栽到那小子手里。”
“那小子有那么厉害?”田立强一脸不可置信的说着,不过回忆起那天的交手,他还是转口道,“除了有一点古怪。”
“他的那点古怪,可是差点让夜长老都阴沟翻船。”田立达晒晒的说,随即把声音压的更低,“我听说这小子的身份不简单,没看血使和魂使都跟他朋友论交吗,你再看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各个身怀绝技,走路悄无声息,呼吸绵长,显然都是内家高手。”
这两人果然不愧是门卫,观察力就比一般人强很多。
田立强赞同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而且那些人都很古怪,除了那个背琴的姑娘。”
田立强说完,田立达脸色立变,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他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那个背着一把琴的柔弱姑娘。她比李锋一行早到了三日,她给田立达留下了十足深刻的印象,本来这个姑娘乍一看还能让人生出我见犹怜的感觉,然而自从她出现之后,嘴就没合上过,五百米外就听到她的声音,一直到走进府衙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才总算听不到她说话了。
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灌输了杀手就要善于隐忍这样的理念的田立达,一直习惯了少说话,所以很难理解怎么会有人能够一直不停歇的说话,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滔滔不绝,当时甚至感觉那个姑娘的话语有若实质般的把自己硬生生的推开,如果不是田立达根本没感觉到任何不适,他可能会以为自己受到了攻击。
田立强提到的姑娘当然就是刘乐,这个丫头到哪里都能让人深切的体会到万籁俱寂就是极乐世界。
田立达打了个寒战,耳边仿佛又听到了刘乐的话语,寒声道:“我看就数她最古怪。”
田立强略带诧异的道:“大哥,你不觉得那个姑娘……很……很可爱吗?”
田立达听罢,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满脸震惊的道:“二弟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会看上那丫头了吧?你不想活了?”
田立强眉头皱起,微恼道:“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一个姑娘。”
“二弟。”田立达突然一声断喝,声音中夹杂着内力。
田立强被他哥哥这么一喝,顿时一愣,茫然中带着惊惧的看着田立达。就听田立达肃容说道:“二弟,那姑娘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劝你收了这份心思,好自为之啊。”
田立强木然的应了一声,他二人父母早亡,是以他对自己的兄长还是带着几分敬畏的,听到大哥这么说,也不敢反驳,只是胡乱的应了一声。
田立达看着自己的弟弟这幅模样,想要说点什么,不过他对于这种事情也不甚了解,而且不善言辞,最后只能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黑夜中,临洮府衙的门口站着两个人,却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然而他二人之前谈论的两个人,此时却都聚集在一起,王雨鑫正在忍受着摧残一般的疗伤过程,还是樊璐看不过去,示意自己帮王雨鑫涂药,王师见状也就顺势把这活给了樊璐。说也奇怪,樊璐一上手之后,王雨鑫也不叫的跟杀猪一样,而是一直哼哼,也不知道是疼痛还是舒服。
王雨鑫一直哼哼,终于让其他人有些受不了,最先发难的就是刘乐。
“你是猪吗,一直哼哼?”
“哼哼。”王雨鑫非但不收敛,反倒变本加厉的故意哼哼了两声,看样子他不像是痛苦。
刘乐一看,立刻火起,指着王雨鑫刚要发话,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刘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