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有所不知,其实我们要做的事与他有莫大干系,实在是非他不可,还请前辈行个方便,尽早给他看一看如何?”康星宇语气十分诚恳,他看出汪元鹤是想好好研究王雨鑫一番,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会耽误不少功夫,王雨鑫的伤倒是次要,既然到了药师庐总会有办法,可是岳飞那边却是耽搁不得了。
汪元鹤闻言,轻轻咳嗽了一声,急切之情也稍有收敛,他是个医痴,有王雨鑫这么大的诱惑在眼前,不免见猎心喜,往日的涵养功夫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不想却被康星宇几人看个正着。
“几位莫急,再急的事,总要先养精蓄锐才行,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位兄弟重伤不醒,你们急也没办法。”汪元鹤神色收敛,正慢条斯理的着,发现康星宇几人脸上露出不耐之色,不由得心下不快,他是何等身份,若不是为了七窍之身,哪还会和这几人慢条斯理的对话,语气也加重了几分道,“你们既然来找家师求医,怎么也得等他老人家有时间才行。”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听出汪元鹤的不快之意,而且他们还听出另一重意思,那就是常寿很忙,目前没空,要想治病就得等,这可不是几人的初衷。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照例康星宇他们有求于人,自然应该看人脸色,至少不应该强人所难,可是他们也有耽搁不起的理由,孰轻孰重,当然有自己的衡量。然而几人也是聪明绝顶之辈,他们不相信常寿真的是没有时间,恐怕是为了王雨鑫的七窍之身还差不多。几人虽然不明医理,但是从汪元鹤和董胜冬的介绍中也听得出七窍之身的神奇之处,王雨鑫对于他们的价值,恐怕不亚于玄冥真气之于连武者。
身在别人的地盘,不免也要听主人的意思,然而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王焕蓉突然微笑着道:“既然常寿前辈没有时间,那我们也不敢麻烦他老人家了,今日叨扰之罪还请原谅,晚辈们就此别过了。走。”王焕蓉回头其他人了句,就要带着王雨鑫离开。其他人虽然不明其意,不过在一起久了,默契已经形成,也不多问,抬起王雨鑫就准备离开。
汪元鹤起初听王焕蓉话还没反应过来,可是见到几人走就走,立知不好,双臂一张,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嘴里叫道:“不许走。”
“汪前辈有何赐教?”王焕蓉依旧是一副笑意,对汪元鹤强硬的态度视而不见一般。
“你们可以走,他得留下。”汪元鹤沉声道,他刚刚的行为就是为了王雨鑫,此时怎能眼看着王焕蓉将其带走。
“汪前辈如此做是何道理,我们同伴一路同行,要来一起来,要走自然一起走。”王焕蓉看到汪元鹤的态度,笑意更盛,仿佛猎人看到落入了陷阱的猎物一般,话锋一转道,“莫非……汪前辈是想将我们强留下来?”
汪元鹤本不是鲁莽之人,只是见猎心喜,不想让具有传中七窍之身的人从自己眼前离开,这才强行拦阻,此时一听王焕蓉所,心中也大觉不妥,可是自己已然挡住了众人去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现在拦也不是,收手也不是,继续拦着自己不占理不还得落个以大欺,可是就这么收手,更加不妥,被一个辈喝斥几句就缩了回去,脸上实在是无光。如果此时没有别人倒还罢了,可在场的还有自己的徒子徒孙,他的脸皮还真是放不下,是以汪元鹤就沉默了下来。
汪元鹤正想着对策,王焕蓉却继续道:“看汪前辈的架势是想出手将我等强行留下,虽然我们辈分和修为不高,比不上药师庐名满下的下第一宗师的爱徒,可为了保全朋友性命,不得也要拼死一战了。”着,王焕蓉就拉开了和汪元鹤的距离,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
王焕蓉的手段十分狠辣,她善于观察人的表情,又如何看不出汪元鹤其实是在内心纠结,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过她故意把话往绝处,抬出常寿和药师庐的名声朝汪元鹤压了过去,就是为了挤兑汪元鹤,让他不得不戴上这一顶顶大帽子。王焕蓉此时明显是自自话,可是她所的却让人没法反驳,毕竟汪元鹤阻拦在先,在这样的情境下,汪元鹤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且王焕蓉还摆出一副誓死护友的姿态,已经把自己置于道德的高点。试想,如果事情闹大,江湖上的传言必定是药师庐见死不救,而王焕蓉等人为了保护朋友浴血奋战,最后不敌或伤或亡。药师庐是培养大夫的地方,可是他们不仅见死不救,还留难病人,这与强盗有何区别。今日的事一个处理不好,药师庐的名声必然会降到谷底,甚至很有可能从此一蹶不振,毕竟群芳谷不接病人的规矩,江湖上人尽皆知。
想到此节,汪元鹤的背上布满了冷汗,他暗恨自己刚刚太过冲动,差点就成了药师庐的千古罪人。心中暗骂一声丫头奸狡,汪元鹤手势一收,和声笑道:“王姑娘别误会,咱们有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