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22
康星宇的家乡也是中原的大镇,这种地方最容易出现两极分化,富的极富,贫的很贫,李辰远和康星宇两家就是很真实的写照。而这种地方也不会只出现一家富户,以李辰远家的财力,顶多也只是三甲而已。
李家是经营药品和食品生意的,做这种生意是最容易发战争财的,李辰远年幼时,时值下纷乱已初见雏形,是以他家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俗话无奸不商,像李家这样没什么背景却又崛起飞快的家族是十分容易招来祸端的,无论是上位者的艳羡还是同行的妒忌,都是十分忌讳的,而可悲的是,李家同时就犯了这两忌讳。
在当地府尹与另一富商勾结之后,先是使李家孤注一掷的一单生意失败,接着又以欺诈之名治了李辰远父亲的罪,全家上下连坐,连夜抄家抓捕,动作十分迅速。毕竟是栽赃陷害,不快怎么能行,可是快就会有疏漏,李辰远一家上下七十几口全部下入大牢,唯独露了李辰远。
前文过,李辰远虽然身份不低,可是他的性格却有些孤僻,不似一般的纨绔,所以他反倒喜好山林僻野,出事之前他就一人在外览胜,这才逃出一劫,直至事发后他得到消息,却也无力回,不敢回家,只能远遁他乡,而他唯一能投奔的也只有康星宇了。
时年李辰远才十三岁,这个年纪在古时虽然不,却也不算太大,一个落魄的孩子又能翻起多大风浪,是以府尹虽然一方面加紧搜捕李辰远,一方面却也没把一个孩子放在心上,致使李辰远逃出了生。
康星宇和李辰远本就有旧,得知好友落难,也是慷慨以助,偿还旧时的恩情。两人的地位和心态在一夜之间逆转,这不由得让李辰远更加的孤僻落寞,若不是康星宇及时开导,不定他早就萌生了死念,不过饶是如此李辰远也是日渐消沉了下去。
为了生存,李辰远暂居棋府附近的村镇,他家本是做药材生意的,是以他自对药性也颇有了解,在康星宇的帮助下,当了个郎中学徒,混口饭吃。
家中遭了巨变,李辰远脱离了最初的郁郁,心中升起的更多的还是报仇的念头,他本想拜入棋府门墙,奈何棋府对弟子要求虽然不高,可是棋艺就是其中一项,李辰远在这方面殊乏赋,终究未能如愿。不过康星宇私下里倒是传授些练气的法门给李辰远,让他不至于荒废时间,虽然不能进入棋府,可下门派众多,也不至于只托庇与一家。
“你对药理蛮有研究的,何不试着投入药师庐的门下,听下第一高手就是药师庐的院长。”康星宇曾对李辰远如此道。
药师庐的名字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可是这还是李辰远第一次审视这个名字,本来已经有些心灰意冷的他,顿时也燃起了复仇的希望。因为康星宇的一句话,李辰远踏上了药师庐学艺之路,而两个知心的伙伴也在李辰远遭逢巨变的一年之后再度分离。
“你放心,我学艺有成之后,一定帮你报仇。”李辰远语气缓慢又淡然的道,“这是我俩分开当日,康子对我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学武心切的我也没想到,他真的到做到。三年后,也就是我十七岁那年上,我听闻家乡出了血案,曾经害过我家的那个富商惨遭灭门,全家上下无论主仆无一幸免,他们死后心口被破开,嘴里和心口都塞满了金银,当地传那家人伤害理,贪图金银,连鬼神也看不下去,这才食金吞银而死。
“之后我就收到了康子的书信,仇帮我报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留给我的。这还是我俩分别后,第一次收到他的消息,我知他心意,是怕我学武不成,所以出手帮我报了一半的仇,既让我安心,也怕我势单力孤,力有不逮。”到这里,李辰远轻轻叹了口气,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意,不过却转瞬即逝。
“那你的仇报了吗?”王焕蓉见李辰远停了下来,急忙问道。
李辰远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被药师庐收为弟子,很快就被传授了元气真诀,可是这元气诀是养生的功夫,养的不只是身还有心,随着我的修为日深,我发现我的仇恨之心居然也在一点点的消弭,及至今日,我居然生不出愤怒之心。心里没了恨,我还报哪门子仇呢?”
王焕蓉看到李辰远这话时,脸上出现了难以掩饰的落寞和惆怅,她突然理解了李辰远的这种矛盾心情,灭门之仇不报这是李辰远心头的一根刺,可是元气诀的淡泊明心之功却不断消磨着李辰远的仇恨之心,没有实力他就不能报仇,可是实力越深他的仇恨就越淡,这种矛盾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李辰远,王焕蓉甚至觉得他没有在这种折磨下发疯都已经是意志十分的坚韧了。
死死的盯着李辰远,王焕蓉刚刚突破的心境霎时间一阵波动,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她知道自己的心障在发作了。王焕蓉的心境在李辰远的帮助下得意晋升,可是李辰远的心障却是那样的难破,所以他才要隐居在此地,寻找突破心障的机遇,或者是寻找摆脱这种煎熬的方法。王焕蓉心痛了,她突然觉得眼前之人十分的孱弱,孱弱的她想要拥抱他保护他,不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
如此想着,王焕蓉对李辰远道:“李大哥,你等我一下。”着就返身回了房间。
比起王焕蓉,被这种心障折磨得太久的李辰远反倒没有太多的感触了,他知道自己的修为难以突破正是因为恨与非恨之间的徘徊,突破的话他可能就真的要放下这段仇恨,可是他内心深处却着实放不下,这种矛盾心理,只能将他所有希望饮鸩止渴般的消磨殆尽。
站在院中感受着周围的环境,这是李辰远非常熟悉的入定方式,他已经不知第多少次的就这样站定,从日升到日落。只是这一次他回复的很快,因为他感觉到从屋里走出一个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