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城内,喧哗的城市掩盖了踪迹,在这复杂人群中,大隐于市对于诸宗来已是‘精’纯熟道。厢房内‘药’宗大长老陈琦仿佛老了许多,一旁的二弟子徐德厚亦是神‘色’悲寂。自熟识医道,见惯了生离死别,即便是骨‘肉’至亲,悲伤的泪水似乎早已流尽。静静的肃立中,陈琦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为了‘药’宗的基业,为了医术的发扬光大,为了救死扶伤的传承。‘药’宗长老的高位非一日所成,他们所经历的是常人难以承受的。陈琦乃‘药’宗五大长老之首,靠的便是对于医术的刻骨钻研。为此他抛弃了他本该拥有的人生,他没有子嗣,于是栾竹与徐德厚即是他这一生的期望。为此他倾尽了所有,而两个弟子也没让他失望,不过中年即入阁回‘春’楼三医之列,医仙栾竹,医圣徐德厚,‘药’王陈琦,这是何等的荣耀。如今面对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陈琦竟有不甘,亦难以相信。然而检查伤势,却令他更加惊奇。凌厉的内力当‘胸’入体,却没有伤痕,只留下皮下殷红的血红。栾竹五脏六腑皆碎,以其伤势断定,非得以利器‘激’发内力方有如此自上至下的庞大伤害。如此伤害陈琦虽见过不少,但能使出如此凌厉绝杀,势如化境,‘精’纯浑厚的招式却是他第一次见到。而能使出如此‘精’纯的招数当今武林中大有人在,究竟是何人下的手亦不得知。
一旁的徐德厚早已查探了师兄的躯体。其见识亦与师父相同。“人剑合一,势不留痕”徐德厚出了这两句话。陈琦点头吩咐道“此事先不必声张,将此一切陈禀‘门’主。当前所行不变,明日本宗即有援助。”徐德厚领受,转身去了。这一刻陈琦终于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再多的沧桑也抵不过活人与死人的距离,一步之遥却是天人之隔,再不复相见。
栾竹被杀的讯息传到‘门’,张少英当先与左右二使商讨。陈琦对于栾竹的一切都写的极为详细。连伤势都做了明确的描述,并附上了伤势图纸。字里行间显是在颤抖中完成的。左子心与右子行一一观看,未及思索,左子心道“人剑合一,势不留痕”高手!”右子行应道“栾竹号称医仙。外人只知其医术奇高,却不知其凤指的造诣更是臻入化境。其指功再以‘药’宗的‘药’理配合,天下间能挡住他一招者寥寥可数,能有一击毙命,甚至没有反抗余地,且是正面击杀,如此高手,必定不凡呐!”张少英道“本‘门’中能有势不留痕之人恐怕不下十人,但以大长老所言。恐怕无人能有如此‘精’细。”
右子行应道“如此的决绝,如此的不留一丝余地,此人非杀手所不能。”张少英疑道“你何以确定为杀手所为?”右子行应道“觉。”张少英摇头道“人命关天。岂可儿戏?”右子行道“虚实如何,本使不敢妄测。不过此人必定会再出现,如今越冷静沉默,越能发现疑点,大肆探查也将是徒劳无功。张少英甚觉不妥,担忧道“如此大将被杀。难道我等皆不作为?”左子心道“人家堂堂‘药’宗大长老岂是泛泛之辈,人家来报没有任何要求。据实禀报,其中之老练不可觑啊。”张少英问道“此事与南‘门’如何?”右子行应道“有此可能,不过猜测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虚的。各宗稳定在即,我等断不可为此一事便‘乱’了方寸。”
张少英感叹道“莫大哥是如此,如今栾师叔又是如此,越是看似无解的事情,只需你有心,自有收获。”左子心道“费心费力非是上策。”张少英昂然道“我与你们不同,有仇必报,传令,各宗斥候汇集,我要将福建路查得一清二白,即便他天上飞的,亦能有所痕迹。”左子心与右子行相望一眼,左子心道“此事并非不可行,但能收获多少却是运气了。诸宗集,声势虽浩大,但要在茫茫人海中寻出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张少英道“我需要的是凶手的讯息,我愿赌上这一回。”右子行忧道“此事是否该向尊夫人商讨一番?”张少英眉‘色’一紧,冷声道“在本‘门’尚未出错之前尔等该清楚自己的位置。”左右二使皆是一凛,如此气势倒是难得,二人也难以反驳,只得躬身请罪,张少英也客客气气的还了礼。
张少英续道“当前朝武皆在调整,如此顺其自然,一旦成势,其形式会更加惨烈,该有所动作才是。”左子心道“当今‘门’列势初成,不易大动干戈,不过冥宗之主大展神威,锋芒展‘露’,如此惊天战绩必将引来南‘门’倾力一击,此为当前所在。”张少英却问道“你们了解慕秋白吗?”二使皆是一怔,张少英续道“他竟然接受了这份差遣必有其考量,该到危急时刻自会有密报,我等所做的即是不让他脱离视线即可。”二使皆是暗叹,如今他们对这‘毛’头子越来越赞叹了。
左子心问道“如今‘门’内所为不可间歇,‘门’主之意该有何细节,当请明示。“张少英摇头道”二使所为必是不堪人下之人,本‘门’大事可斟酌,这些细节却非可所能擅长,至此将是二使神威了。“二使皆是一怔,已知张少英用意。在二人的惊异中张少英缓步而去,只剩下二使惊异赞许的目光,许久左子心叹道”好个‘门’‘门’主。“右子行道”看来这是缘分了。“左子心诧异问道”你好像不信佛吧?“右子行应道”借用佛家典言可是信佛?“罢,二使即大笑起来,清澈的笑声在大堂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