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的目光从殷乂,韩潜,董昭的身上,一个个来回得审视着,目光也慢慢变得深邃了起来……
尤其是当祖逖的目光再次锁定董昭时,那神色里,也慢慢透出几许十分复杂的情绪……
董昭是无难军中所有人里,跟着自己时日最长,经历磨难最多的人,也是最清楚自己脾性的将领,更是跟自己有着过命的交情,这样的人,放哪里都应该是中流砥柱,可偏偏这次就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差一点点就酿成了大祸!
殷乂这个人,不过是头蛮牛,你董昭明明知道殷乂这人不能激,尤其是在他喝了酒的情况下,更不能轻易挑唆,可今你董昭是怎么回事?!不仅主动挑唆,还带着韩潜一起放纵殷乂这头蛮牛去胡闹?!
要不是你还有点脑子知道派人来通知我,今就要因为你而酿下不可挽回的灾难了!
董昭啊董昭,你怎么能那么糊涂!?难道也多喝了?还是最近安定下来,闲得发慌了,所以开始没事找事了?!
祖逖看着董昭还在风中倔犟地昂着他的头颅,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认错悔改的意思,祖逖的心中顿时又是一气!
看这个董昭平时倒也不怎么多话,但是这脾气却要比殷乂那头蛮牛还要认死理,看他现在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显然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要他会意识到自己差点闯了弥大祸!(猪,古称豕,又称彘、豨,别称刚鬣。又名“印忠”、“汤盎”、“黑面郎”及“黑爷”。甘肃方言叫"舒胖子"。在华夏的土地上,早在母系氏族公社时期,就已开始饲养猪、狗等家畜。浙江余姚河姆渡新石器文化遗址出土的陶猪,其图形与家猪形体十分相似,明当时对猪的驯化已具雏形。)
想到这里,祖逖的火气也有点上来了,真的很想冲上去打董昭一顿,狠狠骂他一顿,可偏偏又有些驻足不动得犹豫了……
祖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无难军看似军纪井然,实则在扩军之后,自己麾下的这些将领就无故生出了许多懈怠和傲慢之心,不别的,就这次董昭敢带着韩潜一起怂恿殷乂夜闯少年营惹事生非,那么下次会干什么?!下次他们还有什么是他们这帮人不敢做的?!
到了那个时候,还有谁能管得住他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再受到一些有意挑拨离间的人一鼓动,会发生什么事情?!兵变还是兵谏?!再不好好收拾下这帮人,都要反了了!
现在当然还没有这么严重,可是看看董昭现在这副德行,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犯?又或者他又想去鼓动谁,联合谁一起反对自己?!权利这个东西,没有谁会不喜欢,没有谁会不愿意得到更多更大的权利!
北风呼呼地吹着,祖逖的火气却似乎一点也没有降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夜自己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难道是因为何伦可能就在无难军中引起的?
祖逖不清楚,总之如今何伦的事一点头绪都没有,确实令人有些烦躁,而自己这三个爱将还像是没事人似的在跟自己悠闲地斗着气,真的是越看他们三个那副白痴样就越来气!
不董昭,殷乂,韩潜这三个老将令祖逖无比失望,就谢艾和孙盛这两个孩子,也是让自己大失所望,孙盛就不去了,祖逖本来就重武,对于孙盛这样的一个书呆子,本就对他关注度不脯至于徐忡让他做点处理案牍的繁琐杂事也已经是相当优待了!
至于孙盛那种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是让祖逖能够默许徐忡这样安排的一个理由,毕竟物尽其才,人尽其用,这样做对这个孩子也是一种很好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