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子远,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被算计了,他们问我要粮草,如果多了则我必然起疑,若是少了我又会觉得他不够贪,反而也会因此而起疑,所以他们才会要的很多却又不动及我正常的消耗,甚至还略有盈余,如此一来,反倒是我被他们这两个阴险小人给麻痹了警觉!”
“大王明鉴,正是如此啊,这陈元达和河内王刘粲早就算计好了今年会比往年有更多的流民涌入长安,而且如今看来他们驻扎在新丰却不走,更让人心中起疑,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哼!多半是想看我刘曜的好戏,只要我守不住长安城,镇不住关中局势,尤其是等到长安生乱,关中动荡之时,他们就可以乘势一举帮助我平定长安之乱!这样一来什么功劳都是他们的了!哈哈哈!可恶!可恨!可杀!”
看到刘曜的眼睛里蕴含着怒火,甚至双拳都紧紧握起,游子远知道火候已经到了,赶紧添油加醋地说道:“大王所言极是,此间的阴险不得不防啊!”
“哼哼!竟然敢算计我!哈哈哈!”
“大王,还有一点……微臣不知道是否该说……”
“你尽管说来就是!”
“是!大王!如果微臣猜测的没错,河内王刘粲早就留有了后手!”
“嗯?!”
“以大王之贤能,稳固关中自然不在话下,我想着点陈元达和河内王刘粲都应该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如果一计不成,就会再施第二计!”
“什么第二计?!”
“若是他们眼见关中稳定,必然是要回平阳的,但他们一旦回到了平阳,再利用财物贿赂那些对大王心怀嫉恨之人的话……”
“你是说他刘粲会颠倒黑白,利用我还留在长安这件事来做些文章?!”刘曜几乎就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这些话,本来他当年做出火烧洛阳那种蠢事就已经让他够窝心了,难不成为了避嫌还要再在长安放一把大火,把长安城也烧了?!
刘曜的胸中似乎突得就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游子远的话不仅句句在理,而且句句都切中要害,尤其是仔细想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完全被陈元达那只老狐狸和刘粲那个小混蛋给算计的滴水不漏,心中就会有种难以发泄的怒火环绕在胸,恨不得立时就拔刀杀了那两个想弄死自己的混蛋!
“大王,如果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就这样回平阳,然后只事做些背后伤人的事的话,那倒算是万幸了,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也是要在大王可以有足够度过这个冬季的粮草,还有能够处理好不断涌入的流民的前提下,否则……”
“否则什么?难道他刘粲就准备在新丰看我好戏?等我守不住长安,活生生被流民逼出长安了再来收拾残局?!”
“大王,哪有那么简单?依微臣之见,若是大王在粮草难以为继之时,引发民变和军变,那么必然就是大王身死之时!”
“大胆游子远,你竟然敢诅咒我叔叔!”张平实在是听得有些怒不可揭,这个游子远竟然敢这么说话,如何能轻饶了他!?
可是刘曜却似乎并没有要惩治游子远的意图,反而伸手阻止了张平的怒喝,然后对着游子远说道:“子远,你说的很对,看来他们是想要我的项上首级……哼哼,但我绝不会如他们所愿!你起身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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