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云竹悠悠转醒,睁眼看到的第一人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主人莲迹,而是他极度讨厌的苏霁瑶。
看着忙忙碌碌的她,云竹面色有些复杂。
苏霁瑶舀了些热水,丝绸制得的布子沾湿替云竹擦了擦头。
“惹了风寒,好好躺着别乱动。”
见云竹有些抵触,苏霁瑶手微微用了些力将他按了下去。
此刻云竹脸色有些晦暗,瞟了眼空荡荡的屋子,艰难的说道:“咳咳…主子呢?”
“绿珠出了些事,现在化形了,莲迹陪她出去调息去了…”
苏霁瑶挽起了衣袖,搬了个凳子坐过来。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烈酒,换了一块丝绸用酒浸湿。
将还在云竹额头上的丝绸取下,换上了浸了酒的丝绸。
做完这些,她又将取下的丝绸投了投,撸起云竹的衣袖,仔仔细细的替他擦着身子。
“你别管我…”云竹的话说的有些犹豫,脸色苍白的他不自在的别过头,不想看苏霁瑶。
苏霁瑶冷笑。
“我不想管你…你讨厌我,我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你,只是我做不到让莲迹因为我难堪,做不到莲迹因为我左右为难。”
说罢,又换另外一只手臂。
“无论你愿不愿…我和你的关系都无法避免,既然做不到眼不见心不烦,那就努力看到对方的优点,我在努力…你随意。”
云竹怔怔的看着她,想说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苏霁瑶将晾的温热的药汁端了过来,扶着云竹的身体坐了起来。
药汁很苦,云竹一饮而尽。
苦涩刺激着他的味蕾,化在口中的涩意让他的身体忍不住一个哆嗦。抿抿嘴,他说:“我会试试…”
话已至此,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底线,无论可不可以,都是后话了。
…
当晚,云竹睡在床上,其余人睡在莲迹准备的睡袋里。
这一夜,伴着绿珠的呼噜声,大家睡得都很熟。
第二天一早,吃了药的云竹已经是大好了,就连绿珠也是精神焕发,经过昨夜莲迹教她的调理,精神力也上升了一个档次。
而苏霁瑶虽说睡得也很香,可身体因为一天的超负荷运动,一直是酸软不堪,好在莲迹不知道给她吃了什么,这才好了很多。
最期待的是云竹看到绿珠化形之后的样子,苏霁瑶从来没有见过脸红的云竹,这货向来拽的像二五八万似得,这次居然楞呵呵的咳了半晌,脸颊微红的转过了头。
可绿珠是谁?她是苏霁瑶旗下的第一大弟子,不要脸的来着,见到这样的云竹,自然是能损则损,不能损还要损。
苏白光,苏霁瑶、莲迹呵呵直笑,一个简单的早晨伴随着别样的温馨。
吃过早饭,莲迹找来了马车。
几人一个个的坐上去,由云竹驾车,穿过樱花林,前往圣世。
路还是昨天的路,可血腥尽散,美景更是美不胜收。
“哟,莲迹…昨天那些个尸体都没了嘿!”
苏霁瑶好奇的往窗外探去,入眼的是成片的葱绿,还伴着淡淡的雨后的清香。什么味道都有,却唯独没哟血腥气。
“你小心点儿…”莲迹拉她回来。“这里常年有外敌,处理血腥自然有一套办法,没什么稀奇的。倒是你…别在乱动,到后面不太好走。”
苏霁瑶自然而然的揽过绿珠,斜靠在她身上说道:“整的那么神秘,你说这圣世还真是没有破解的办法?”
“也不是没有…世人都以为圣世神秘,其实只不过是因地制宜的设了陷阱罢了…有些人太自信以至盲目,有些人太悲观根本不敢来闯,世人听信了这些所谓前人的经验,一个传一个…到后来根本就没人敢来,其实说白了是他们自己吓到了自己…那是心魔。”
苏霁瑶不可置否。
“圣世的牛掰就是善于利用这一点,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神秘形象。你们也真是厉害了…”
“过奖…”莲迹笑,又说:“我好像还没跟你讲过长老院制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