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虚伪,简单的说一个“练习瞬移”就完成的事,非得整的高端的看不出面目,多好笑。可她也习惯了。
从昨天到现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她仿佛过了数十年,那种无所适从的疲劳感让她觉得她过的每一天都在苟延残喘。
创神者怎样?刮越古今第一人又怎样,还不是在这里纠结、难堪,痛苦的难以复加。
手生了不少呢?
现在连瞬移都做不到随心所欲了吗?
她不禁有些烦躁。
擦了擦汗,她离开闭关室,再次走到她穿越之前的那条幽深的长廊。
没了骇人的静谧,没了可怖的滴水之声,现在的这条长廊拥有了太多的人气。
苏霁瑶忍不住抚上墙壁,刚刚累极的状态,在接触到墙面的那一刻竟然奇异的被平复了下来,似乎还有一些淡淡的安心感。
这还真是诡异。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思乡心切?
一笑,她加快了步子,朝安放棺椁的房间走去。
上回她鬼迷心窍的没有跟着那道暗影进去,这次,她就自己进去好好看看。
推开厚重的大门,她奇异的觉得这里陌生,要说这个地方她曾闯进来无数次,怎么今天就?
可是,她在看到那安静躺着的身影的时候,那种强制的安心感被尽数击溃,剩下的居然只剩悲凉。
还是一身白衣,还是那样白皙。时光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静的,她仿佛只剩睡着了一样。
这是齐允安,亦是莫名其妙的苏霁瑶。
她走了过去,脚步在打颤。
乌黑的长发,她的眼睛轻轻的闭着,没有呼吸,没有温度,这完完全全是一个死人,还是一个自己已经有了感情的死人。
所以她才怕死,苏霁瑶苦笑。
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躺在那里,自己无能为力的那种感觉就仿佛是被扼住了喉一样,想要呼吸,却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身体渐渐冰冷,慢慢的失去了知觉。
她看见了莲迹。
他是不是也想自己一样,面对着渐渐冰冷的躯体而浑身发抖呢?
不对呀,他是太子,大名鼎鼎的芙蕖太子,怎么会在乎这种小事呢?
无数的问号,无数的疑惑,一桩桩一件件在她的心中缠绕成河。
这般曲折的心情,这般无可奈何的焦虑。苏霁瑶在心中发问:我到底该不该躲下去?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早晨。
苏霁瑶又饿了,想到五千貂锦那三十多个空的泡面碗,突然觉得想吃。
从柜子里取了一盒,她烧开水,将滚烫的热水倒进了干巴巴的面碗里。
热水浸润的好像不止是她的面,她仿佛看见一股奇异的化不开的暖流灌注在心上,没有温暖,就只是水泡。
吃饱了喝足了,她困了…也罢,研究所的工作是时候该放放了。
扑向自己的大床,她睡着了。
…
漫天飞舞的樱花花瓣像极了落雨缤纷,虽美却凉。
破旧的茅草屋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人躺在榻上,一个人手执玉简坐在榻上那人的身边。
手执玉简的墨发男子脸色苍白,虽说看书看的仔细,但细细端看,那手指明明白白的栽发抖。
而躺在榻上的女子,亦是脸色灰白,看样子,身体较坐着男子更为差一些。
门外一人一猫在斗着法,而身材矮小的那个则坐在檐台上,眼神却是偷偷摸摸的往屋里瞟。
樱花如雨落了一身,外面吵吵闹闹,可屋内的冷清还是渗透到他的心里。
这位…不正是闹着要同莲迹走的苏白光嘛!
不出他想,屋里躺着的正是苏霁瑶,坐着的那位则是莲迹。
门外一人一猫斗累了,在苏白光身边一边坐一个,井水不犯河水。
而苏白光的沉默却给了化身为人的云竹一些怨气。
“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这人还没死呐,再说,我家主人已经拼了命的救了,你们这晚娘脸是给谁看…”
闻言苏白光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不出声。
云竹一阵气恼。
主子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本该会圣世找那老家伙算账,可这倒好,为了不给苏霁瑶增加危险,就这么躲在破烂的茅草屋里…
这一天两天还好,现在都已经快一个月了,在这样下去,饶是主子功法厉害,也抵不过这样没日没夜的折腾。
他瞪了眼苏霁瑶,暗衬:主子用全身功法为她续命,到了整一月的时候,怕是想撑都撑不住了,可怜他有心为主分忧,却毫无办法可言。
屋内莲迹咳嗽一声,将玉简放下。唤道:“云竹…”
云竹从檐台上跳下,很快钻进屋里。
莲迹抬眼看他,问道:“我估计也撑不了许久了,如果再等三日,她再不见醒,我们就得会圣世了,你去准备一下,千万不能让长老院的人知道我的行踪。”
“是…”每当这个时候,云竹都是莲迹的得力助手,面对主子的期盼,他有着说之不尽的满足感。
可面前的主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虽说依旧风华绝代,可那睥睨天下的气势不该被这横亘的病态影响了美观。
云竹心酸:“主子,我…没本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