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若姐姐,我是小族子民,这些事情也就是听阿爸叨咕叨咕。但是旁的不说,咱也是能看清些情势的。无论是乌日塔那顺草场还是巴雅尔草场,这些势力其实已经触及到庆王殿下的逆鳞,相信姐姐你也是明白我的意思。”
包弩若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主,听了苏霁瑶的话虽说有些吃惊但也不至于全然相信。
苏霁瑶当然也明白,所以她说话也是留有余地的,有些事还得靠当事人的想象,别人说了当然没有自己给自己的暗示来的真切。
“那雅,姐姐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但是这件事我会和场主说的,你…如若可以,可否同我去面见见场主?!”
这正是苏霁瑶想要的,不过,包弩若这人也是很谨慎的,所以,直至现在她都没同苏霁瑶表明身份。
苏霁瑶状似苦恼,拉着包弩若的手有些难堪。
“弩若姐姐,那雅不是在乎身份的人,今天和姐姐一见如故,但是我却不能因为我让你在场主那里不好做。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包弩若只差热泪盈眶了。
苏霁瑶心中也有些愧疚,可这也是情势所逼,没办法的办法。
“那雅,你又这份心咱就高兴了,咱草原不兴这个,你这就随姐姐走,别的无需你多虑。”
“哎…”苏霁瑶还有些犹豫。“弩若姐姐,我要再不去可就驳了你的面子了,可那沙这个状况…”
她难过的摇摇头,脸色不太好看。
包弩若怎会因为这个放过苏霁瑶,她拉着苏霁瑶的手就只差扯着走了。
苏霁瑶还有些疑惑,可到底是松口了。
包弩若普天同庆,乐呵呵着呐。
俩人亲密的一同走着当然苏霁瑶没忘了拉着她名义上的姐姐那沙。
场中央赛马比赛已经开始了,刚才还在蒙古包中聊天的女人们这时候已经全部出来了,在场地当中叽叽喳喳的,格外吵闹。
同包弩若和当中年岁较大的打了个招呼,他们三个人就径自离开了。
…
浩浩荡荡的大河之前,十万士兵盘腿坐在原地,目光呆滞。
一男子月白色长袍站在原地,目光深远悠长,他盯着对面,手中一直捏着一个小小的荷包。
这人正是被苏霁瑶留下来的淳于晋。
苏霁瑶走后,他的一腔紧张才消散了去,这时他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紧张竟然是由她才牵动起来的。
现在,他才是杀伐果决的晋世子,不峰大名鼎鼎,却“被”死的三王子。
天气越来越暖,已经接近午时,也不知她们那边怎么样了?
淳于晋想着,也屈膝坐了下来。
…
而与此同时,苏霁瑶几经周折才算到了乌日塔那顺的帐子。
包弩若带着她和那沙几经盘查,直累的苏霁瑶眼花缭乱,几欲发疯。
这根本就是国家领导人的排场好吗?
苏霁瑶翻了个白眼,跟着包弩若朝乌日塔那顺深深一鞠躬。
“场主…”她和大牙同时动作,却只有她出声。
高位上的乌日塔那顺是个很和善的中年人,和苏霁瑶之前的猜想一样,这人并不是个爱摆排场的主,之前那一番排查很有可能是他之前经历过一次什么伤害,所以才变的小心翼翼。
苏霁瑶的态度说不上恭顺,却有十足的敬意。
对此,无论是乌日塔那顺还是包弩若都很满意。
包弩若一脸笑意,将那雅又往前推了推,自己朝高位走去,到了乌日塔那顺面前微微福了福身子,坐在一边。
“夫君…这是我认的妹子。”
闻言,苏霁瑶也学着包弩若的样子福了福身子,只是她的面色似乎带有很明显的惊讶,看在包弩若眼里很是满意。
“姐姐…”她左看右看,又说:“你居然…居然是场主夫人。”
包弩若面上有些愧疚,但好歹是没有冲下来拉着苏霁瑶的胳膊。
“哎,那雅原谅姐姐,刚才在外面,咱也不能太夸张不是?!”
话是这样说,可是真是假苏霁瑶清楚的很,但想到自己骗人家在先,也就没在乎了。不过到底是有些怅然若失的,本以为在不峰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个心善的,却原来也是个趋于算计的。
“这个…姐姐,你这样,那雅有些难以接受,咱也不是图你啥。”
苏霁瑶不是玛丽苏,也不信现在哭哭啼啼就能解决个什么,她摸人心向来有自己的一套,乌日塔那顺再善那也是个上位许久的,如果她现在说“没关系”,那她立刻就得死。
果不其然,听了她的回答,包弩若先是有些羞涩,而后就开心的笑了。
乌日塔那顺虽说没说什么,不过看那表情倒是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