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突然间,一声无比的暴戾的猛禽声啼碎夜空!紧接着月光下的天空带起一朵疾飞的暗影,翻山越岭而来,暗影瞬间就极速顿停在了田埂一带间。
一时间惊惶不知所措的众人齐齐举目看去……
我的天啊!!!
前世今生的惊呆!这些庄稼汉子直以为自己的眼睛瞎透了!……
天空中翼动影停了一团巨大的黑影,直觉连月光也遮掩住了!是一头十分恐怖的黑色巨鸟,全身覆满了刚刺般的长长黑毛,体型足有十数丈长、影展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余丈!其狰狞的喙容尤为骇人!火红尖厉的喙啄木宛如巨勾,深邃暴戾的血色瞳孔足足有脚盆之大!一对鬇鬡的利爪探空悬立,直让人看了胆寒欲裂!
黑色巨鸟停浮得甚低,只是在数十丈高的半空。这让下方的百姓们直接能触碰到悬吊吊的支离破碎的死亡!…巨鸟背上还零星站立了六人。最前面是四位意气风发的青年,其中三人一身绚丽的白服,中间那位青年身着文章璀璨的银灰华服,大抵都是在二十出头的年纪。侧旁还有一位三十年华的妇人,面容娇美优雅,娇躯紧裹着一套艳丽鲜彩的梅红色旗服,头顶鬒黑的秀发在数根金钗插刺下盘叠得煞是端庄。至于最后一人、是一位惨白粗布衣裳的老者,头发也带着缕缕交错的灰白,不露表情的老脸上堆满了松弛的皱纹,微微闭着双目。
这是一只珍惜少见的黑色巨鵟,已经迈入了虚道境初期了。看来这行来人的来头很是不小啊…夏阳微微抬起双目,将目光隐隐注视在了黑鵟背上的六道人影上…心中倏忽就是微微一抖!这阵头好是浩荡!三位白服青年都是虚道境中期巅峰左右,当中那银灰华服的青年已经的虚道境极致巅峰。至于那女妇人是破归境初期,那惨白衣裳的老者自己没有怎么看透!…莫非这是某个大势力的人前来?可来这山垭村又是作何?……
“天嘞,这好骇人啊…”
“不得了,不得了…这难道就是天上的神仙?骑着仙鸟而来?…”
“咦?那年轻人好像是周圣?”
“真的是周圣!他可是数年不曾归家了啊,模样都变化得这般大了。”
“…该不会是为他爹的事儿吧?”
“惨了!…”……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庄稼人甚至有些以为是在做梦!…迫在这种无比骇人的压力下,也是心惊胆战地嘀嘀咕咕起来……
“圣儿、圣儿!”周雄趴着地里在剧痛间猛然看清楚了巨鸟背上自己的儿子!那心脏真是一下子窜到天了,倏地从地里摸爬起来,连惨烈的痛苦也忘了,冲着天空激切大喊:“圣儿,我是你爹!你终于舍得回家来看爹妈一眼了么,可是你老爹被人欺负得好惨啊!你可要为你爹作主啊!…”
黑鵟背上一位二十年纪的青年眉头微微一皱,将有些嫌弃的目光带过周雄身上,又暗暗注视向其他几位青年…此人似乎左脸略微长些,所以看起来嘴型有些歪斜,应该便是周圣了。
“周圣,既然你爹受伤了,你还是先处理一下吧。”短暂地沉默间,那位梅红旗服的中年妇人开口了,脸色虽然有些淡漠,但倒也算通情理。
“是。”周圣连忙恭敬地对着中年妇人抱拳谢礼。遂而将目光缓缓转向下方的田埂间…只是在周雄身上停留了一眼便是带过,呕哑的声音满含恚怨:“谁…将我生父打成了这样…”
田埂间的气氛是非常的沉闷的…除了夏阳在不想被打扰的时候被打扰而有些无奈加不爽,其他人都是非常惊怕的…
“生父?…呵呵,生父?…”周雄听了个狠狠懵然!使劲儿摇晃着血的头颅仿佛未找着北…终于不忍将满腔的愤懑释放出来了,冲着周圣大吼:“你个崽子是怎么说话的呢!生父?难道你的养父还不是老子了不成?你个娃自从修炼以后足足六年没归过家!如今一归家不但对你头破血流的老爹不闻不问,更是冷绝地放出个什么生父!难道老子还白养了你个臭小子不成!”
田埂间众人静静听完周雄这一通滚滚咆哮…没有言语,曾经有些落井下石的心在这一刻也感到了些不是滋味儿…
“周圣,难道处理你的家事有这般困难么?”此次发话的是当中那位银灰华服的青年,冷漠的脸庞挂起更冷漠的弧度:“我们此次可是还有正事儿要办,你口中那什么貌美胜仙的李九妹儿本少爷可想快些见见呢,不要让我在这旮旯角儿里晃荡,快些吧…”自始至终,这青年都没有将目光看向下方的田埂。
李九妹儿!…夏阳心中暗暗一惊!这些人此次正是冲着九妹儿来得?似乎这下浑水有得搅了!以九妹儿的性格怕是很难依从这些人……当然数十丈的高空,也仅仅只有夏阳能听到这低微淡漠的话语,其他人最多也只是隐约看到那人的嘴巴在微微蠕动罢了…
“是,墨冰大哥,周圣知道该怎么做了。”周圣似乎对银灰华服的青年尤为忌怕,连忙躬身应诺道。再次将冷峻的目光看向,倏忽间绝情地停留在了周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