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阎恶鲲鲧的尸身有百丈之巨,但以夏阳的灵魂力来说,将其收入玄坤戒并不难…尸身直接化成了一片巨大的黑影瞬间钻进了夏阳手指处,空留下一大片血红的海水…
衣衫被血浆黏糊得太过恶心,何况自己的长发与胡须也该修理了…穿出峡谷海面,远远飞行到一处洁净的海水处,自己用锋利的双刺边刃修刮起长发胡须来…
数个时辰后。在那白骨骷髅层层堆积的黑色地表上,漫天安静地缭绕着缕缕灰黑色的光晕,一道青衣少年急速飞行到了数十丈高的白骨上空,单薄的身躯居然稳稳踩立在半空之中,看着地表间层层叠叠的风化人骨骨架,清癯隽秀的脸庞微微勾出一缕不可思议的弧度…这青衣少年正是夏阳,经过一番修理,剔了胡须,理了一头半尺长的短碎发,倒是神清气爽了许多,魔力的脸浸透在青春与刚毅之间,不知不觉间尤为令人着迷…此刻的夏阳心中有些忐忑,因为自己在这数千丈庞大的深渊里搜寻了个仔细,却是没有找到丝毫出路,而最高只能飞行在百丈高空,便被一种无形的阻力禁制了,甚至在漫无边际的黑沉沉中,连天外的光线也丝毫看不到。
灵魂力被死死封锁,自己的目光只能看透二百丈距离的漆黑,夏阳开始缓缓行走在数十丈高的半空,对着下方地表及四周细细查探起来…
长老院。貌似一间办公的华丽大屋内。
三位少女坐在一几长长的华木案几前,正是苏莎苏雨小小三人。案几对面坐着一个要死要活的白灰衣衫老头儿,小小直接气鼓鼓地冲着老头儿娇喝道:“老四!怎么说,这忙到底帮是不帮?!”
“…噢…这个…那个…”灰衣老头儿正是较少露面的四长老,摇头晃耳,支支吾吾地哂笑:“徒儿啊…不是为师不帮你,只是这内院你们学子的事儿,长老基本无权搅和,何况此事儿与徒儿你没有直接的关系,若是胡乱帮忙,上面肯定有人会弄死于我…”
“什么不是我的事儿?!”小小愈发不高兴了,小嘴生气地撅得老高:“杀天门的事儿就是姑奶奶的事儿,那云煞门居然堂而皇之地将我杀天门的门徒拘禁,这还得了!”
苏莎与苏雨面色有些躲闪地看着四长老,隐藏了些许害怕,但更多的是心中焦急。
“这个为师自然知道,可是谁让那什么和江舟那几个小子让云煞门的人揪住了尾巴呢…”四长老满脸苦涩,很是无可奈何地唉声叹气:“唉…只要他们尚未在安全区下杀手,这忙,为师真的无力偏袒帮衬啊…何况已经有院法在调查此事儿…”
“帮、不、帮!”眼看这死老头儿乱七八糟地胡扯,完全没有老五的耿直豪爽,小小要翻天了,一字一顿地娇吼!
“那个、帮帮帮…”四长老立即松劲,满脸别扭地哂笑:“只是,明里肯定不行,只能在暗里出手,等那天五岛的人流疏散了些,为师想法在深夜去将那几个小子解救出来。”…
天海城。九座庞大的岛屿隐约以一弧大圆散落在茫茫的天海中,而那条条相连的数千丈之长的白色横空长桥,尤为震撼壮观。无论何时,这里永远是学子聚集的中心点,更别提十日后将是一年一度的大年之时,所以更是无比喧哗热闹。
内院已经睥睨的六大超级帮派、均是在天海城拥有自己的势力岛屿。而这些岛屿上自成了修炼与生活的圈子,甚至时而会举办一些奖励赛事、任务集结、招募会、交易会及拍卖会什么的,一般人等不敢在这些岛屿上生出事端,更莫说招惹这些超级帮派的门徒了。
天五岛。这座万丈庞大的岛屿属于云煞门的势力范围,而其山寨云煞大殿正是耸立于岛中的一栋霸气恢弘的白色巨型建筑。
此刻。三百丈长、近百丈高的巨型建筑下的巨大广场上,汇聚了熙熙融融的各色学子,散落在千丈方圆的广场中央四围,一眼间怕是不下五六千之数,各种惊奇而惋惜的目光聚焦在广场中心的白石高台上,整个场面充斥在鼎沸的嘈杂声中…
广场中心的白石高台上,临时树立了数根粗大的木柱,此刻居然有六位少年被分别悬吊在六根大木柱上,双手被刚绳死死捆牢,隐约流露的气息虚弱近萎靡,甚至脸庞与衣衫上还残留了缕缕血迹,他们肩上统一都佩戴了杀天门的门徽,其中一人竟然是那和江舟!…和江舟几人一脸扭曲了无比的愤怒,看着身下石台上悠闲坐立的二位白袍少年,睚眦仇恨的目光中饱藏狰狞怨毒…
万千学子的眼中,这种极致的人格侮辱,对和江舟几人来说,一生的颜面真是被践踏得体无完肤!…虽然没流眼泪,但心脏何尝没有在剧痛地滴血!怨毒和着绝望的目光,惨白的嘴唇没有言语,可想这几人的内心正经历着何等的创伤与煎熬!…
“貌似他们都佩戴着杀天门的门徽,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这几人已经被云煞门吊了半个时辰了。”
“艹忒娘的!这云煞门如此肮脏卑鄙?竟然如此侮辱人的尊严!”
“嘘…小点声儿…是做得太过分了,但谁也知道云煞门旨在对杀天门一网打尽啊。”
“这等逆天侮辱,应该违反了学院的院规了吧?”
“肯定事出有因,这杀天门的几人绝对是被死死地上了洋当,所以云煞门才敢将其生不如死地折磨侮辱。”
“唉…人心叵测啊,岂是一个冤字了得?…还是远离杀天门为好啊。”
“无所谓了,事实摆在眼前,这杀天门已然处在崩溃灭绝的边缘了。”……携着忌讳的议论声着实带了太多悲愤与不平,但在云煞门山寨的堂口,这些围观的学子甚至连声音也尽量压到最低,谁也不想惹祸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