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适拜见院法总掌管。”见情况不对,人面兽心的岑适连忙对着麻衣老头儿躬身行礼,又是一脸谦卑:“望两位大掌管莫要为了此等小事儿伤了和气,何况事情明了,秉公执法便是。”
“什么?你个狗杂种还在怀疑老子的公正?弄死你!”老不死真受不了了,咆哮滚滚一声大喝,苍老的手掌瞬间抬起,暴扇向岑适的脑袋!
岑适额头登时一片冷汗,瞳孔惊魂欲裂,身体悠悠一颤,却是一动不敢动。
“嘿,华老头儿。”老麻雀嘿嘿一笑,手掌看似平淡而巧妙的一个抬起,风轻云淡地格向了老不死的手,低幽的冷声笑道:“杀了倒是不打紧,只怕你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对你影响定然不会好,关键很多人看着呢。”
老不死眉头一个凌厉,苍老的手臂上裸露的青筋宛如波浪一般涌动,似乎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往老麻雀的手臂上涌!
老麻雀直接猝不及防,手臂上衣衫突然微微一鼓,瞬间倒鼓向了肩膀,额头的皱纹跟着一个变形,精瘦的胸膛一个剧烈起伏,长长出了一口气,黑黄的老脸席过一片红润…片刻恢复了正常,但怨愤的目光尤为阴厉。
夏阳隐隐一惊,这其间,他的灵魂力似乎突然划过了一丝颤抖,瞬间消散了。
“好了,今日必须将夏阳此子斩杀。”麻衣老头儿的脸尤为黑沉,目光凌厉地看着老不死,声音不容拒绝:“国法家规,我南门学院无论纸面还是人心,都是万分清楚,既然事情发生在你华老头儿的聚气殿,那么今日在万千学子面前,这个必须整顿纲纪的光荣使命,还请你速度执行!”
夏阳的心突突一跳,突然全身冰冷!这场面已经对自己很不利,甚至万劫不复!这麻衣老头儿居然是院法的总掌管!既然主管法纪纲常的他都开口要弄死于我,恐怕更上面的人都不会买账了,毕竟人家手中扼住了规章的咽喉,怎么说怎么是!…
“正是,聚气殿大掌管的玉洁冰心,我万千学子愿在今日一瞻风采。”听不出岑适的话包含了什么语气,但似乎不算忌讳,冷峻无畏的脸色更是彰显了他的铁面无私。
“我说,老子聚气殿的事儿归我管!”老不死根本就没有听到岑适的话,目光阴沉地凝睇着老麻雀,嘶哑的声音似乎是在嘶吼!
“好,归你管。”老麻雀毫不在意地呵呵冷笑:“老子身为院法总掌管,学院的所有纲纪伦常都是经过老子的手,此事儿万千学子亲眼目睹,绝无丝毫针对偏袒…要么你就当场执行我学院的规章,或是随意叫些学子前来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总之,按规矩办事!”
“麻烦了,这下夏阳唯有一死以谢天下,只怪自己将事情搞得过于恶劣。”
“是啊,这种歪风邪气,无形间助长了不正之风,是该狠狠打击。”
“前因后果,难逃一死。”
“我只想说,太过可惜。”……场面看似并不紧张激烈,但绝对是势在必行,无数学子谈吐着自己的意见,微微摇头议论…
九方荭苓逃离的目光看向身边的夏阳,万分孤独伶仃,而且有着隐隐倒下的势头…心中有些悲伤隐痛,鼓起一样无比害怕颤抖的心,生怯说道:“我、我要求发表言论。”
“学院规章第六项第五十三条,身为当事人的帮凶或同伙或亲属关系,一律无权为当事人提供任何证词。”岑适目光都没转动,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冷漠。
九方荭苓暗暗怒嗔了岑适一眼,心中一片绝望的冰冷…
“好了,这事儿老子真不高兴管了!老麻雀你最好先搞清楚再说!”老不死自然将全场的情形留意了个清清楚楚,种种种种对夏阳百害无一益,纵然自己强出头,怕也是折了威风丢了颜面更会落下一个徇私舞弊的笑柄…这小子确实做得无法无天,唉,有心无力啊……怨恨的话语落下,居然微微走到夏阳身边,满脸苦笑的和夏阳握了握手?…身形一闪,无奈的消失离开。
“甚好。”老麻雀冷声一笑,皱纹满积的脸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声音低沉而严厉:“岑适院法,速度整顿我南门学院的院风,一概坚定自己的本职与理想,给广大学子一个和谐安宁的学习环境!”
“属下遵命!”岑适面庞上写满了严肃认真,鄙视的目光宛如看蝼蚁一般地看了夏阳一眼,声音淡漠:“夏阳同学,你违犯了学院规章制度的第1项第6条,在非渡魂山脉杀人;违犯了第1项第15条,无故挑起事故,意图恶劣不轨;违犯了第3项第25条……”
极度濒临崩溃的夏阳满腔的怒火!静静地听着岑适一通狗屁的陈词滥调…不就是想让老子死么?用得着如此猫哭耗子?…呵呵,好一个欲加之罪何犯无辞!…
九方荭苓简直要急哭了…不由自主颤抖的小手中尽是冷汗…
而众人也是认真地听着…唯有将无比悲悯的目光看着了场中那一道苍白无助的青衣少年身上…是惋惜是悲伤是遗恨…曾经你传说一般的人生,将在今日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