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本官已收到陈县君的官书,此事非同小可,本官业已传令全县加紧戒防,也委派县尉带人快马赶往本郡郡府通报。着实不料,祖公子等人昨日就赶到此间,让本官委实是始料未及的呢。”王县君这番话说的yin阳怪气,其中自是少不了一些埋怨。
祖昭面不改se,既然是他提前发动这次围剿行动,理所当然会知道事后会有许多繁文缛节要经过,不过重要的是破坏贼人yin谋,相比较而言无论官府还是家中都会辨析孰轻孰重。眼下听了王县君这般揶揄的话,他心头倒是有几分疑虑,总不至于拷问了那些贼犯一个多时辰,却没有任何收获?
“此次事发突然,在下也是迫于无奈。敢问县君大人,适才审问这些贼子可有招供?”他保持温文尔雅的态度,先道了一声歉,旋即问到正事上面。
“人赃并获,岂敢不招?哼,一些刁民小贼,串通胡人,意图埋伏官道左近,趁机偷袭商队。不过是寻常打家劫舍的毛贼罢了。”王县君不屑一顾的说道。
“县君大人以为这只是寻常毛贼?”祖恪脾气急躁,对王县君的话大感好笑。
“如今已经是入冬,贼寇频繁出没纯属正常,更何况你我两县皆是边地,以往又并非没有汉人勾结胡贼为非作歹的前例。只不过此次规模稍大一些罢了。”王县君对祖恪的语气很是不悦,黑着脸se强调的说道。
“县君大人,此次发现的胡骑绝非一般胡贼。往常在边境出没劫道的胡贼,多知识寻常牧民罢了,可此次与我等交手的胡贼,进退有序,攻防有度,绝对不是寻常小毛贼所为,只怕此事背后定有其他yin谋,还望王大人明察。”祖陵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说道。
“胡人善弓会骑,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能值得多大的惊怪?”王县君全然不当作一回事,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
“区区百十来个小贼,倒叫你们担忧至如斯地步,难道不可笑么?大前年本县入冬备盗,可是还经历过近千贼人来犯,最后不还一样是破贼凯旋么?”一旁令支县主簿附和着王县君的语气,不掩讽刺的说道。
祖昭lu出一个冷笑,近千人的贼寇团伙那俨然可以算作叛乱,别说区区一个边县能守得住城郭,只怕即便调派官军前来,也都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方才能平息贼乱。除此之外,尽管他并不是令支县人,但徐无县与令支县接壤乡邻,邻县若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徐无县也无可避免的会收到风声。只是,在他记忆之中,最严重的一次备盗,也不过是三、四百山贼和流民闹事,后来还是合徐无、令支两县之力,才制住祸乱。
由此不难看出,王县君十之仈jiu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故意托大其辞谎报战功。此时此刻之所以表现的那么轻描淡写,也许确有轻敌的一面,但更多的相信还是企图独领此功。故而表现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态度,就是想将祖家众人赶紧打发走。
对于他而言,他根本没想过借此事贪图一杯功赏,仅仅是希望引起官府的精惕,为今年入冬开始的招兵买马争取一个口实罢了。不过退一步说,他完全没必要在王县君面前计较这些事,此地并非徐无县,自己要想招兵买马那也是应该拉拢本县县君。
这时,一旁田宪脸se很难堪,他向王县君道:“大人,此次卑职碰巧与祖公子相遇,共同追贼,卑职以为此事确实别有隐情。岂不说此次涉案多是天平道徒,并且还是由外郡太平道徒远道而来发起组织,纵然不在乎胡人这一节,可太平道如此野心,实在不能不防。”
王县君不耐烦的冷声说道:“左一句太平道,右一句太平道,此事都议了大半年的光景,太平道若是要作乱,早就作乱了,何待今日?早就说你们根本不懂,这太平道盛行多少是一桩好事,让那些百姓心里有一个念想,反而还会安分守己。”
祖恪大声抢道:“我祖家子弟此役伤亡数十人,你却来告诉我此案不过是寻常毛贼!”
他气势凌人,怒目相对,颇显出一股意yu动粗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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