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匹马。
他的身上全是血,背上用彩带绑着另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卫长风不是从他的脸上看出这是白起的,而是从他的马。
“刘参将救回来了。”白起向背后一指。
赵自安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白起背后的人整个是一个血葫芦,身上处处皮开肉绽,白骨毕露,胳膊腿都在那随着白起的动作在晃,脑袋低垂在白起的脖子后面,究竟这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好说。
“命令你的士兵撤进城吧。”赵自安说道,“你也去疗伤。”
白起突然笑了一下,那笑容说不出的苦涩:“禀将军,末将没伤,身上的血都是刘参将的,也没有士兵,一个都没有。”
赵自安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声:“好的,你速带刘参将去疗。。。。。。伤。”他说到最后一个词时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知道应当说速将刘参将的尸体安放好合适,还是说带刘参将去疗伤合适。
汉军匆匆的撤进了兴城。这一战,杀敌约四千开外,但汉军自己也损失了两千人上下,赵自安的全部兵力只剩三千人左右。幸而此时天色已近傍晚,新来的东胡军要收拾残兵,又要救七个大寨的火,一时忙的不亦乐乎,汉军暂时算是安全的。
白起安顿了刘参将,急急的来中军帐内报道,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帐内所有人的呼吸几乎停顿:“敌军约有五万人开外。”
五万人,三千人,这个差距实在太大,大的无可弥补。只怕西汉名将卫青来也没办法守得住兴城,何况白起的话说“五万人开外”,他在乱军中作战,当然不可能详细看清有多少敌军,能够在那样的情形下还留意到敌军数量就已经很不错了,但白起向来不乱说话,甚至不轻易说话,他说的话,肯定是有把握的,何况如此重大的事情,白起更不可能乱说。
“刘参将怎么样了?”赵自安不答白起这个惊天消息,反而转了话题。
“生死难料。”白起答道。
“那么,”赵自安叹息了一声,“先派人护送刘参将去山海关吧,要大夫一路相伴,希望他能平安,派人速向朱将军求援。”
“末将有话说。”卫长风在一边插话。
赵自安看着卫长风又叹息了一声:“卫什长,你不会告诉我这样的情形下你也有妙计大胜敌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