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曾念薇自知道跟踪的人是顾子弦,可她并没有打算说出顾子弦来。
未出阁的姑娘家被外男跟着,任谁也不相信两者是清白的。这样的事,坏得不是一个人的闺誉,而是整个家族的名声。这样的事,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最好连边儿也莫要沾上。
所以她说起跟踪的人时就有些含糊其词。
她本来没有多想,可程氏却是面有所思。曾念薇一瞧,便知道程氏想歪了。
曾念薇略一思考便有些了然程氏的想法了,她想了想,最终并没有出言挑破。
曾念薇平安归来就好,这事事关朝堂,程氏并没有与曾念薇多说。而曾念薇自知这件事乌龙,也不愿多提。两人心怀各异,俱下意识地就将此话题给揭过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程氏便有事出去了,曾念薇则是借此机会寻了空与南安说话。
南安为了查魏敏河的事费了不少心思。他将魏敏河的底细摸得七七八八,当年魏敏河如何与王雪娥怎么相识、后来王雪娥又怎么地嫁给了曾启贤,甚至连王雪娥嫁人之后魏敏河曾经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事都打探出来了。
连十多年前某些小细节都打探得如此清楚,南安的确也是个人才,怪不得二舅舅云文千挑万选最终将南安留下来给她用。
曾念薇听完南安的话后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当年魏王两家是有联姻的打算?”曾念薇道。
南安思索了一阵,斟酌道:“这倒是没有传出确切的消息,不过,有老嬷嬷说,魏三老爷从前性子温良、为人爽朗,并不是如今的模样。当年魏三老爷中举不久,曾有过一段时间很是春风得意,还大行修葺院子,改名为珍雪阁。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魏三老爷突然就大发雷霆,将牌匾给砸了。”
南安顿了顿道:“听说,魏三老爷将牌匾砸了之后又后悔了,半夜命人将碎片收捡好装到了箱子里,据说那箱子至今仍放在魏三老爷的书房里。”
“小的特意问了下时间,可那老嬷嬷年纪大了记得不清了,只说当时府里有流言,说魏三老爷如此失态是因为亲事黄了。”
南安道:“小的就根据其他人的说法,去查了一下。王家那时。正在与曾老太爷议亲。”
南安说完便垂首在一旁不语。他只是个打探消息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多言,他最是清楚不过。
“魏三老爷才干如何?”曾念薇想了想道。
“这个小的不甘妄自推测,魏三老爷只中了举人,之后魏家出力为他在吏部谋了个员外郎的差事。”南安道。
曾念薇颔首。
是了。魏家二房原配正室洪氏除了一个女儿之外便只有魏敏河这个一根独苗苗,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让辛苦?上世魏敏河一直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弟,京城里随手能抓出一大把,只是那一次的南山庙会之后他才凭着一己之见声名鹊起。不过后来的事,曾念薇并无过多了解。
不过,这洪氏宠儿子倒也真是够特别的,跟魏敏河一样年纪的人早已儿女绕膝了。而魏敏河却仍孑身一人。这宠儿子宠到这份上的,古往今来,也就洪氏一人了。
曾念薇又问了些其他事情。
在得知魏敏河日子如常,并没有特别地为南山庙会准备什么之时曾念薇沉默了一瞬,就让南安下去了。
曾念薇又呆了一会。与云墨奇说了会话就动身回去了。
经过了来时的这么一下,程氏不放心让曾念薇一个人回去。她挑了好几个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护院让他们跟着大管事一道护送曾念薇。另外还选了几个拳脚不错的丫鬟婆子给了曾念薇。
曾念薇出来时总共就带了三个人:香草、绿意以及赶着的十通,香草还崴了脚,主幼仆弱,若是真遇上什么事儿那就叫天天不应了。
程氏此举,也算是殊途同归。
曾念薇之前没有挑破程氏的顾虑,也有这一层的考虑在里头。她身边需要几个会拳脚的人手,如今正好,程氏主动将人送了过来。曾念薇并没有拒绝,她谢过程氏,带着丫鬟们上了马车启程回曾家去了。
回程倒是平顺,没有再遇见顾子弦,也没有其他搅事人。倒是杜氏见到她带回来好几个眼生的丫鬟婆子回来问了几句。
其他的人将曾念薇送回府之后便回去了,几个丫鬟婆子则是留了下来。
“这几个下人,怎么瞅着如此眼生?” 杜氏盯着那两个丫鬟和两个婆子挑眉,“你们是哪个院当差的,本夫人怎么没见过你们。”
几个丫鬟婆子低眉敛目不作声。
曾念薇对杜氏道:“二婶婶,她们几个是侄女方才向三舅母讨来,打算留在青禾院的。侄女正打算带她们几个去二婶婶那报备上册,不想却被二婶婶先看见了。”
杜氏的目光在几个丫鬟婆子身上打转,心神瞬时就转了好几个弯儿。她收回目光,露出笑容。
“嘿,不就是几个下人的事儿吗,也值得薇姐儿亲自来与二婶婶说?派个人来与二婶婶说一声就行,二婶婶一准儿给薇姐儿办得妥妥的。”
杜氏笑道:“这事儿啊,二婶婶知道了。回头你让人把她们的名字报到二婶婶那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