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识得体,就连下人也没个规矩。
萧逸闻言便打量了绿意一眼。轻飘飘道:“原来,这便是定安侯府的规矩?”
萧逸说着,神色一肃,冷声道:“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婢插嘴了?难道。这边是曾四姑娘的礼数?”
萧逸将曾念薇搬了出来,绿意就不敢再顶嘴,她便朝曾念薇望去。
曾念薇便示意她稍安勿躁。
“真是让萧世子见笑了,我的丫鬟向来最重礼数,对那些不齿之徒尤为憎恶。每次见了,都必要好好训导,非得让人改邪归正才安心。她一个丫鬟,又年轻,有此古道热心已是难得,萧世子大人大量,可千万莫要与她计较才是,她呀,不过口直心快罢了。”
不等萧逸说话,曾念薇视线一转,望了一眼萧逸出来的那方圆柱,似是好奇:“萧世子什么时候有了靠梁贴柱的爱好?”
曾念薇掩了嘴笑:“不过,萧世子品味独特,亦不是我等凡人能顿悟得了的。”
萧逸一张俊脸便扭曲了三分。
先是暗骂他言语不当,需要奴婢训导,再说他行为不轨,竟然偷听他人说话,最后,竟然还质疑他的审美!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不由得让萧逸想起了傅黛,他越想便越发怀疑,曾念薇这是暗讽他千挑万挑,反而挑了个三不识两的女子。
这般想着,萧逸当即便沉了脸。
反倒是曾念薇,接着又道:“怎么,难道萧世子觉得我哪里说错了?”
萧逸便冷冷地笑了笑。
“逞口舌之强有何用?有些人哪怕团锦簇,也遮掩不了本性。” 萧逸望了余十五消失的方向一眼,道,“曾四姑娘看似清贵,还不是那般沽名钓誉之人?”
“余家那样的门第,曾四姑娘当然是看不上了。看来,曾四姑娘早就盯上了承国公府了吧?曾四姑娘千般算计,某,倒是要看看,曾四姑娘算来算计,算到的是什么?”
在萧逸眼里,他从来就不觉得,单凭定安侯府的门第,能攀上承国公府。
曾念薇望了他一眼,眼前的人虽说发容齐整、衣袍精致,可曾念薇上一辈子的心思都在了这个人身上,对他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眼前的萧逸,看似如犹如天之骄子,可他眼底无意识地流露出来的疲惫和失意却是逃不脱她的眼睛。
而他这么一番冷言冷语,并不是说他拈酸吃醋,他只是觉得不甘而已。
他,凭什么不甘!?
曾念薇心里冷笑一声。
“萧世子这番话说的可是莫名其妙,我怎么没听懂?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萧世子说我算计,那萧世子倒是说说,我这是算计什么了?”
曾念薇说到一半,似是恍然大悟,她意有所指地打量了萧逸一番,缓缓地、一字一句地敲入萧逸心上:“不过,就算是我算计,那亦轮不到萧世子置噱才是。有许世子珠玉在前,萧世子又是个什么东西?论出身,承国公府高出庆宁侯府一大截;论相貌,许世子堪称玉面小郎君;论才华谋略,萧世子,你觉得许世子比之你,如何?”
萧逸一张脸顿时就绿了。
他出生至此,从来便是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何曾,有人如此看轻于他?!
萧逸怒从心中起,也装不下笑面虎了,他正想翻脸,曾念薇便轻轻地笑了笑,她佯自打量了萧逸四周一眼,好奇道:“咦?今日大好日子,萧世子怎么不带傅妹妹出来走走?”
“莫不是,萧世子觉得傅妹妹见不了人?”曾念薇说着,掩了嘴咯咯地笑了笑,自顾自说,道,“也是了,萧世子的心怎么会在傅妹妹身上?依我看,萧世子心中的那颗朱砂痣,只怕还在玉山呢。”
这下,萧逸真的是面色剧变。
一张脸又黑又白又姿,很是好看。
曾念薇看着他怒气冲天却又发作不得只能生生憋着的模样,只觉得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