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新晋国公府,在京城了很是热闹了一番。
得知云家二子喜添麟儿,不少人上门恭贺。
若不是曾念薇姐妹仍在孝期之中,恐怕她们这边也早已门庭若市了。饶是这样,杜氏也没少往这边跑,让曾念琪与曾念薇姐妹多亲近。就连李氏,没事也带着两个女儿过来坐坐。
程氏亏得是没在京城,否则,各个世家的夫人小姐们,她也没这么多精力应付得过来。
春寒料峭,纷纷扬扬的大雪渐渐飘小,稀稀落落地,飘零而下,掉落在地,融为雪水。
三月的时候,天气缓缓回暖。
南边的天气更是暖和,春风和煦,拂在面上带着些凉意,却不冻人。
福州回暖最快,春风拂拂,绿了大地。
行人走往之间,只需着薄薄的春衫。
三月十二,许天一前来道别。
岭南书院四月十五入学,从京城到岭南书院,脚程快得也要走上大半个月,许天一要提早启程。
曾博远有些感伤。
他走不了。
按制,他要给亡母守孝三年。
许天一看出了他的感伤,就安慰他:“......不就是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小爷在福州等着你。”
他窥了一眼四下的人,压低声音道:“......到时候,我们再去偷韩院长的酒喝.....”
原本还有些抑郁的曾博远闻言不自觉地红了红耳根儿,他正打算义正言辞地拒绝,再训斥许天一一顿,可一瞧好友亮晶晶的双眼,他到嘴的话就都咽了下去。
曾博远与许天一虽然之前就认识,可却是在岭南书院才熟络起来。
许天一皮,完全坐不住,他没来就没有安分过,没少受罚。
岭南书院韩图厚院长埋在后山的那几坛桃酿。就被许天一给盯上了。有好几次,他没经得住怂恿,跟许天一偷偷跑去挖,被抓了个现行。韩图厚就罚他俩在藏书阁里日以继夜,足足抄了一个月的书。
开始的时候,曾博远不是这样的。最初的他对许天一的这种行为很是看不惯,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渐渐地就成了共犯。
听到许天一说起从前的糗事,曾博远忍不住就弯了嘴角。
他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许天一坐了一会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恰好遇上曾念琪一行人。
曾念琪和杜芳梅、杜红梅从拱门穿出来,与许天一撞个迎面。
许天一生得高大,脱去了那一身胖墩,初具了少年的模样。他五官精致大气。眉宇间贵气凌然,一副翩翩朗朗的少年模样。
曾念琪一见到他,瞬间就红了脸。
一旁的杜芳梅、杜红梅也跟着红了耳根儿。
许天一看着眼前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眼皮却是眨都没眨。
他挑了挑眉,脚一拐就走人了。
曾念琪对他的无礼有些恼怒。可更多的是些惊疑不定。
她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拉着闻讯而来的曾博远就问:“九弟,方才那个,可是许家的小三郎?”
许天一在这一小辈行三。
曾博远望了一眼双眼亮晶晶的五姐姐,迟疑地点了点头。
曾念琪一听,双眼蓦地更亮了,恍若星辰。
许天一的转变。别说是曾念琪了,就是曾念薇第一次见到也差点认出来。
从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小胖墩逐渐长成了眉目清朗的贵公子,再假以时日,便又是一个名满京城的青年才俊。
不过曾念薇却是没有料到,远哥儿与许天一之间的感情已经这么深厚了。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因为守孝。耽搁了曾博远的学业。曾念兰对于这一件事心里是有膈腧的。在她看来,作为长辈就得有长辈的样子,这样才能得后辈尊重。而继母王雪娥,从来就不曾有过一丝一毫长辈的样子。
不过,死者为大。就算曾念兰颇有微词,这件事也不是她能触碰的,并且,她也不能说什么。
大房这边,日日如常。
二房和三房倒是有些站不住了。
尤其是三房,近日里来客不少。
就连余家的余大夫人也来过好几次。
若是曾念薇没记错,三房的曾念秀,今年也十一了。
余家大房,吴氏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成了婚,小儿子正是从前欲与曾念薇结亲的余十五,可没成。
难道,余夫人是想就将曾念秀说与余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