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周用生和罗佑福为避开那双目光 匆匆和刘其山分手 闪身进了就近的茶馆 选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一杯茶沒喝完 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地在耳边响起
这时候茶馆里人不多 二人急回头 看到一个戴着黑礼帽的小个子男人冲他们笑
山寨六当家高继成
周用生和罗佑福吓了一跳 这高继成是怎么进來的 自己进來时这旁边位子上沒人 现在忽然钻出一个人來 两人骨子里透出寒气 幸好沒做出什么对山寨不利的事 要不这颗头他们什么时候取去也不知道
“六当家……”周用生尴尬地开口 高继成赶紧打个手势
“喊我老六吧 ”
“六哥 ”罗佑福补上一句
高继成哈哈一笑 这个称呼顺耳 和他们称兄道弟 甚觉有趣
高继成转过來 坐在二人的桌子前 周用生喊茶馆老板端來几样果品 高继成吃得津津有味 头也不回 周用生和罗佑福却心惊胆颤 不时向外面张望
高继成小声说:“不用怕 外面有我们的人 你只要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我就行 ”
周用生和罗佑福相视一眼 都在想大王山的人简直把梅河城当成山寨一样來去自如 难怪小鬼子常常吃亏 只有刘其山和杨大成猪一样 一个丢了性命 一个也差点玩完 看來对山寨的人要小心侍候
罗佑福又喊來老板 要了雅间 三个人转进去 周用生苦着脸说:“六哥 山口一夫又把我们推进火炉里去了 ”
高继成暗暗好笑 周用生大他一大截 却喊他六哥 听起來有点别扭
“山口一夫又打什么鬼主意 ”
罗佑福摇摇头:“六哥 山口一夫要我们抢粮 ”
高继成也吃了一惊 山口一夫这招绝 既把周用生和罗佑福推上刀口 也把山寨弟兄陷入两难 鬼子要粮 义勇军和游击队必然要护 可是目标太大 两支队伍加起來也才三百多人 护粮难以保全
“山口一夫怎么想到夺粮 ”
周用生说:“鬼子在东部战场和华北战场战线过长 对梅河的鬼子一时无暇顾及 粮草不济 山口一夫为保证供给 故出此策 ”
“你们一定要下乡抢夺 ”
罗佑福苦着脸说:“不去不行 要不这脑袋沒得保了 ”
高继成寒着脸说:“你们去抢粮 脑袋掉得更快 ”
周用生和罗佑福的脸刷的惨白 哆嗦着说:“六哥 所以你來得正好 也给我们一个办法呀 ”
高继成想了一会 摇摇头:“我沒有这么大的能耐 等我回山后向大哥和九弟汇报 他们的主意多 ”
周用生拱手道:“如此有劳六哥 救我们一命 ”
高继成哼了一声:“你的命不是我们能救的 关键靠你们自己 ”
周用生忙说:“我们从不敢和山寨作对 ”
高继成喝干杯里的残茶 起身道:“好 你们的话我记在心里 我们会找机会联络你的 不过你们到哪个地方 要给我们一点提示 ”
“我们尽量想办法 ”二人都站起來相送
高继成摆摆手 制止他们跟随 身子贴到门边 探头哨望一下 一个闪身 便不见踪影 周用生和罗佑福面面相觑 好利落的身手
高继成出了茶馆 才拐入一条街道 便有一个小僮打扮的人跟过來 这个小僮打扮的人却是侯小喜
二人正欲说话 高继成忽然溜见一个人鬼鬼祟祟跟过來 向侯小喜示个眼色 侯小喜嚷嚷道:“东家 你要买的东西 我沒找到 ”
高继成哼了一声 骂道:“沒用的废物 ”
那个跟上的人是刘其山 刘其山与高继成等二人都沒打过交道 故而都不认识;高继成和侯小喜易过容 所以刘其山也不认识
刘其山不是有心跟踪他们的 和周用生罗佑福分手后 刘其山有点狐疑 二人不回办公的地方 钻进茶馆里干什么 莫非又商量什么事
刘其山想到他们商量事情撇开自己 心里就有气 看來这两人一直沒拿自己当心腹 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逍遥快活 自己却象个傻瓜一样被山口一夫呵斥 刘其山决定偷窥一下 看他们究竟搞什么名堂
刚接近茶馆 忽然一个小僮打扮的人掠过來 匆匆忙忙的撞了他一下 这一撞并无大力 把刘其山撞得一个趔趄 刘其山顿时火起 挥手就是一巴掌 那小僮闪过 冲他嘻嘻一笑 赔个不是
若是往日 刘其山也许就此罢手 但今天先是差点丢命 后又被周用生和罗佑福撇开 无名火正炽 小僮虽然赔礼道歉 但刘其山仍觉不解恨 追了小僮一程 那小僮猴子一样钻进人群里不了了 刘其山只得恨恨返回茶馆
那小僮自然是侯小喜 不过刘其山还真不是干大事的 既然有目标 却为这点小事不着边际乱撵一程
刘其山返回茶馆 却见才和周用生罗佑福凑到一起的商人出了茶馆 便远远地跟了过去 才拐过一条街道 便见那撞过自己的小撞和这个客商打扮的人趟到一起
刘其山起了疑 周用生和客商搅知一起干什么
周用生是山口一夫重用的人 还有他的小姨太和山口一夫搅在一块 刘其山沒胆子惊动他;罗佑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更沒勇气当面询问 那么只有跟定这个商人
刘其山一路跟至东门 看到守门的鬼子验了他们的身 叱喝他们出去 刘其山急了 忙跑上去喝了一声:“站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