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洋轻轻摆动cāo纵杆,降低了高度,向对方提供的方位飞去。
到了大致的方位后,刘海洋认真地看去,地面上大约有一片竹棚子,四个小队的安保人员端着上了刺刀的ak47,从四个不同方向向竹棚子逼近。
刘海洋马上开始在队员们的外围的上空巡视,以防有不明势力突袭。地面上虽然是高高的野草,有利于隐藏,但反而不利于行军,野草一动,上面看得非常明显。
刘海洋不断在外围绕着圈,但相当一部份jīng力仍然放在了那片竹棚。
他可以亲眼看见,一些队员纷纷踹开竹棚的门,然后小心地向里面探视着。刘海洋立刻扭开了公共频道。里面各种声音开始传出。
“他妈的,太臭了!”
“小郝,你去后面堵住防止他们从后门溜走!”
“有抵抗立刻开枪!学孙队长!”
“这里有人!不对劲啊,他们太老实了!”
“是啊,我这里他们全都老实的坐在竹席上!”
“没有老人,没有女人,没有儿童!”
“是不是陷阱?飞行者一号有没有情况汇报?!”
正听得津津有味的刘海洋立刻打起jīng神,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四周。真的没有任何迹象。
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那些老老实实坐在竹席上的明人。他们的衣服,肮脏不堪,还有的破烂成一条一缕,不知道用什么胡乱捆着。脸上的胡须都是打着绺,容面上污秽不堪,发髻早都是混成一团,看不到簪子在哪儿。这一切很是让恶补过明代知识的队员们纳闷。
“难道是明人集中营?!”
“该死的荷兰人!”
有个队员高喊,众人立刻有了相同的看法。也有队员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全是空荡荡的,没有野草,也没有栏杆。这一切不合常理。
队中有会讲闽南话的,也有在其他队员的护卫下,不断在这一片竹棚区里播着电喇叭的。队员们挥动着刺刀,把那些明人慢慢都驱赶到空地上。
明人很乖,都是顺着眼,老老实实地听从着安排。
队员们让他们坐在地上,开始询问。
伍坚强队长愤怒地看着这些受苦受难的明人,心中一股一股地冒着怒火。
他第一次感觉到,鄂队长是不是为人太面了?是不是要重新调整安排?荷兰人欺压百姓都到这种程度了,还有什么屁话可言?抓住后,全他妈的枪毙!
孔明亮抓着后脑勺,小声说:“不对劲啊,队长,你说他们要是关在集中营里,总得有个什么围墙什么的吧,最起码,关押时,房门结实点吧,你看什么都没有。再说了,我们来之前,他们总是能逃跑的吧?虽然瘦弱不堪,但跑的力气还有吧?”
“管他呢,不用想那么多,一会儿就问出来了。”伍坚强队长不在意的挥挥手,走向那个正在询问的士兵。
其他明人都是坐着,只有回话的那个是跪着,那个队员好几次让他站起来,他都不敢,直到队员把他一把揪起来,还把人家衣服抓碎了。
那个队员说:“没关系,等一会儿我赔你一件。”
开始询问这个光着膀子的明人。不一会儿,全都问出来了。
这里居住的都是单身男子,他们有的没有家眷,有的是家眷死在了路上。他们从明大陆偷偷跑过来,没有钱财缴纳人头税,也没有能力佃租田地。于是荷兰人便把这样的人统一安排在这里,平常给修船厂做些零工,农忙时去各种田地里做工,修桥修路也用他们。荷兰人每天会给他们发些食物。
绝望,全是他妈的绝望!
一个人对前途完全失去了信心会是什么样?几乎所有亲人都不在了会是什么样?可以任人凌辱的人是什么样?
眼前的明人就是一切的诠释。
他们为什么要跑?还要跑到哪里?清兵遇见了他们就杀,强盗遇见了他们就抢,荷兰人遇到了他们就奴役,那么天下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了?再说所有的亲人都没有了,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自杀他们又不敢,那需要太多的勇气了,所以就是这样了。
伍坚强队长无奈地说:“向总部汇报吧,就说我们找到了天生适合做奴隶的人,一共四十一人,顺便让他们送来必要的生活用品,今晚,我们可能在船厂住了。先让他们吃饱肚子,然后强迫他们跳河里洗澡。”
队员们把随身带的压缩饼干给了他们,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饱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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