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是要搞政治斗争。其他人也就松了口气。政府门前请愿这种事情风险要低的多,但在影响上却大的多。到时候市府门口交通被堵住了,不用一天时间这消息就能传遍整个绣城。
等到苏岩请了救兵来,这也是一笔重要的砝码。看看,胡文海倒行逆施,我们渤船是有正义之士的!事后论功行赏,也不至于让苏岩独吞了所有的功劳。
“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剩下怎么从这军营里逃出去了。”
“这个嘛,我有一个主意,听说工程处的王处和保卫科的李科平日里关系好像不错。要不,咱们先做做王处的工作?”
……
十天的封闭培训已经过半,大概是每天好吃好喝又有笑话和管理知识听,培训班里的气氛也好了很多。本就不想把人得罪太狠的郭文,也就顺势撤去了大多数守卫,给与这些渤船的领导更大的活动自由。
也就是在第五天的晚上,营房背后的围墙外面突然甩进来一截打着绳结的麻绳,就落在了猫腰弓身警惕四周的孙海吉脚下。
“哥几个,咱们今天可得过把特工的瘾了。”孙海吉苦笑,拽了拽脚下的绳头,看着身边围过来的几个同事:“你们在下面可扶着我点,一把岁数了,摔一下真不知道把哪个零件给摔坏了。”
说起来看孙海吉这幅样子,还真有种慷慨赴义的感觉——嗯,如果他掉下来,以他的身材,那还真不知道会是他倒霉,还是接住他的那个人更倒霉了。
“放心吧孙主任,有我老李呢。”好在保卫科的李科长比较仗义,啐了两口唾沫,揉了揉手掌,做了个托举的姿势。不过天黑视线不好,谁也没看到他的脚跟分明向后挪了一步,随时都能离开孙海吉可能掉下来笼罩的范围。
孙海吉颤颤巍巍的拽着绳结向上爬,好在围墙也就是两米多高,他扑腾了四五下,竟然也拽到了墙沿。
就在这月朗星稀的晚上,五六个渤船的中高层领导好像一只只肥鼹鼠一样,翻墙从军营院子里跳了出来。
“胡总,人出来了。”郭文收起了手上的望远镜,拿起电话问道:“接下来怎么做,要我把他们抓回去吗?”
“嗯,好,我明白了。”
郭文撂下了电话,最后用望远镜再看了一眼已经熟门熟路向厂外跑去的几个人,竟然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天,渤船配套企业的岩棉厂通勤车在载了工人上班之后,就被人从厂里开了出来。
一群穿着渤船海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在绣西的城郊路口鱼贯登上了岩棉厂的大巴车,一路沉默的向着绣城的方向驶了过去。
坐在车上,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陶青,一脸斩钉截铁的表情说道:“孙主任,咱们这次准能杀市里一个措手不及!”
陶青陶处长是和孙海吉一个营房的同事,他是采购处的处长,在渤船里算是绝对的实权派了。胡文海入主渤船,他算是最紧张的一个。
而孙海吉本人则是原厂长的办公室主任,整个渤船的运作都是通过他向厂长传达的。如果要选出一个人,对渤船内部利益纠葛和人际关系最熟悉的,那就是非他莫属。
至于说苏岩,他算是技术部的特殊。渤船技术部主任是军工系统专门负责“大黑鱼”项目的,民船这边的技术部就是副部长主持工作。
另外两个领导一个是负责生产调度的徐建,还有一个则是负责行政管理的谷峰。再加上工程处的王处长和保卫科的李科长,这六个人在渤船能够动员起相当可观的力量。
“没错,市里虽然早就和胡文海穿了一条裤子,不过这种事情毕竟是能做不能说,最怕放到太阳底下来。”行政的谷峰对这种事情门清,也是最看好孙海吉这个计划的人:“还要闹的影响大了,最好能上个什么报纸、电台,国家肯定要给我们监督的权力。马胜利承包造纸厂,也没听说把原单位领导都关起来的!”
三辆岩棉厂的通勤车载了上百人,带着孙海吉他们的期待,飞驰在绣西通往绣城的公路上。
绣城市府大院的面积不小,内部布置的环境也相当不错。花园、绿地还有个小凉亭,楼门前还有一个充作停车场的小广场。以绣城市府的汽车保有量,这个停车场最多也不过能填满三分之一而已。
市建筑总公司的一队工人刚刚将剩下的设备和材料搬上卡车,他们根据市长的命令,给市府大院里安装了一套游乐设施。滑梯、秋千、跷跷板、小转盘之类的游乐设备,俨然将市府大院变成了一个儿童乐园。
嘎吱一声,岩棉厂的通勤车一辆接一辆的停在了市府大院的“原”门口。孙海吉他们的人鱼贯着从车里下来,望着“市府大院”目瞪口呆。
“门呢,市府大院的门呢!”孙海吉疯了一样的四处张望,看到的却是一个已经将围墙全部拆除的市府广场。
没有门……
那他们堵哪里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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