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女人打发掉以后,钱小祥和赵长思才算是恢复了安静。他们两个人一边欣赏着舞池中的表演,一边品尝着胡二让人送来的洋酒和果盘。
胡二来来往往的忙了一大气,总算是歇息了下来。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听着身边这么两个‘恶客’在那儿闲聊。听了一会儿,他的面孔就象橘子皮一样,完全皱了起来。
“小祥呵,我听人说,那个半只耳朵的黄大宝,好象是欠了你十万元钱没有还吗?”赵长思摇头晃脑地问道。
虽然知道是演戏,钱小祥一听这事还是要冒火。他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口中骂道:“是呵,是呵,这家伙是条赖皮狗,一直赖着不肯还账。”
“我劝你的心也不要太黑,就用这家歌舞厅来抵算十万元钱,也应该差不多啦。”赵长思一边在慢慢地品酒,一边充作和事佬似的在进行劝说。
“嗯——”钱小祥先是一楞,继而反应了过来。天哥事前就已经说过,要以这事为借口,为自己讨回公道哩。他当即装出一副勉强的样子说:“既然赵老板这么说了,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放他们一马吧。”
说到这儿,钱小祥又象突然想起来一样的问道:“长思哥,我的账用歌舞厅来还,那他们把你给逼得这个样子,又用什么来还账呢?”
“呃,这倒也是个问题。这样吧,我赵长思大人有大量。就把我们两个人的账合在一起算,就让他们用歌舞厅来还我们两笔债。怎么样?我的肚量不算小吧。”
“当然,当然。你赵老板的肚子大,肚量当然也不会小。”钱小祥用手比划了一下赵长思的大肚皮,嘴上还在奉承说。
“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要是人家黄老板识相,将这家歌舞厅交还给了我们俩,可要好好打起精神来抓管理才行。天哥给我说过,千千万万不能有毒品进场,这是一条高压线,我们弟兄一定要记牢了,谁碰都不行。”赵长思转达任笑天的话时,倒也一点没有说笑的样子。
钱小祥立即表态说:“知道,毒品生意坚决不能碰。不但我们的人不准做。其他人,也不能在我们的场子里面做。这种黑心钱,我们不能赚。”
坐在一旁的胡二,听了两人的对话以后,当然是全身汗如雨下。他也知道,这事很麻烦,人家这是上门来要账了。人家在谈笑之间,就已经宣告了自己对歌舞厅的主权。
赵长思没有啥,一个只会耍赖皮的社会泼皮而已。要是谈用处的话,就连自己这帮流氓都比不上。关键是人家背后有一尊大神哩。任笑天的厉害,胡二也已经有了亲身体验。和那个孙佳隹对打的时候,还好说是没有准备,低估了对手。和姓任的较量时,那可是硬碰硬的事。
在这之前,胡二就已经听说了赵二虎的事,心理上已经有了高度警惕。在现场上,胡二也亲眼看到了在自己前面上阵的几个手下的下场。到了最后,他还是被人家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胡二心中嘀咕道:还好,反正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当然是有黄老板给顶着。自己的任务,只要把任笑天的来意报告给老板就行。老板会怎么来处理这件事,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黄老板,这两个家伙的胃口可不小哇。开口就想摊贩我们的歌舞厅给一口都吞下去哩。”胡二一进门,就大着喉咙嗓子吵了起来。听到胡二说明了赵长思和钱小祥的来意后,黄大宝就象散了架一样,一下子就瘫软在沙发上。
他在心中虽然早就有所预感,知道赵长思和钱小祥这一次来,不会那么善罢甘休。有了赵二虎那个饭店合同的榜样在那儿,就能知道现在的任笑天那帮人,绝对不是当初的那个‘杯具先生’,绝对不好糊弄。没有真金白银捧出来打招呼,人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道理是不错,只是从胡二介绍的情况来看,对方要的是‘欢乐时光歌舞厅’。想到这儿,黄大宝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头在滴血。
虽然房子不是自己的,但自己投入的装璜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现在,正是收回投资的大好时光,这么一只正在下金蛋的母鸡,怎么能舍得给别人呢?